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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瞪大了眼睛,衝著溫純的電話大聲說:“不會吧?六哥,這點小事還搞不定啊。”
溫純擔心趙子銘的話被刺激到李逸飛,便跟李逸飛說:“六哥,你休息吧,我明天想想辦法,有問題再來和你商量。”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郭長生也跟了出來,靠近溫純,小聲問:“怎麼樣?”
溫純把兩人拉進了屋,說了說李逸飛的難處,趙子銘率先急了眼,說:“不求他了,老郭,我把我的門面讓給你。”
郭長生搖頭,說:“小趙,你和子旭不過去,我們搬過去有什麼意義?”
趙子銘撓撓頭,又說:“那,我們兩家共用一個門面。”
郭長生苦笑道:“不合適,你賣早點,我賣花,這生意做不到一起去嘛。”
溫純也笑了,他靈機一動:這也是個思路!
從農機廠宿舍出來,把郭長生父女送回了花店,再把車開出來,溫純突然發現,他沒地方去了。
租住屋的鑰匙臨走時交給了甘欣,想進也進不去。
去望城賓館開間房吧?
這是溫純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當然可以,再怎麼說,溫純現在還是望城縣的副縣長,開間房休息一個晚上,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
但問題是,溫純不想讓大家知道他偷偷摸摸回了一趟縣裡。
望城賓館理論上是獨立核算單位,縣領導或縣裡其他部門在賓館消費也是要掛賬的,到了月底由辦公室和賓館統一結算。
為這麼點小事驚動一大堆人,溫純覺得不值得。
再說,回了縣裡,不去秦方明那裡打了照面,道理上也說不過去。
去別的酒店將就一下?
溫純想想也不合適。
望城縣所有的公眾場所,誰不認識溫純?
再回黨校吧,來回折騰倒是小事,讓進修班的學員們知道了,真他媽的丟人。
臨江的初春乍暖還寒,坐在車裡的溫純,心裡也沒有溫暖的感覺。
想想,堂堂一個副縣長,連一間門面房都解決不了,溫純有些寒心,更有些沮喪。
情緒低落的溫純開著車在望城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忍不住給甘欣發了一條簡訊:“我回來了,方便過去拿鑰匙嗎?”
甘欣立即回了一條資訊:“來吧!”
這麼快?甘欣她還沒有休息?
溫純的心裡頓時感覺一陣溫暖,一陣感動,還沒來由地止不住一陣激動。
他幾乎不假思索,立即給她回了一條簡訊:“我馬上過來!”
本來溫純也沒有驚動甘欣的打算,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如果她不回簡訊,就準備在車裡窩一晚上。
剛發完,溫純就有點後悔了。
和甘欣一起共事的時候,溫純是極力迴避和她單獨相處的,他知道,過去的事,甘欣還沒有徹底放下,並不是擔心她會怎麼樣,而是不想再讓愧疚長大成一塊巨石,沉重地壓在心頭一輩子。
他總在不斷地告誡自己,走到一起不合適,就儘量離遠一點吧。
可是,任何人在失落沮喪的時候,都渴望能得到些許安慰。
這個安慰,或許只是一句話,一個細微的動作,甚至只是一個眼神。
路上,溫純暗暗下了決心:“一刻也別停留,拿了鑰匙就走!”
很快,溫純就來到了甘欣住的小區,到了房門前,他輕輕地敲了一下門,待舉手敲第二下時,門輕輕地開了。
一股特殊的體香和香水的芬芳撲面而來。
甘欣探出頭來,燦爛地一笑,輕聲說:“進來吧。”
不由分說,溫純已經被拉了進去,房門也很自然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