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油腔滑調了?面目可憎!

你是因她而怪我?事情好像不是普通嚴重,他那杯茶似乎喝得不是時候。

你以為呢?赫連負劍罕見的怒氣猙獰又可怕。

屈不容開始後悔喝了那杯茶,因為它全化成了汗,他勉為其難地微微一笑。大哥,她身上有寒毒,而且浸到骨子裡頭去了,我哪有法子。根本是存心刁難人嘛,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回天乏術的事,他又不是吃飽撐著,找這種症頭來砸自己的招牌。

你不救她,我就砸了你浣花草堂的招牌。這小子八成活得不耐煩了,推三阻四的,他不過要他一帖藥方。

他大哥外表像沒溫沒度的石頭、感情卻藏得很深,即便他們久居黃金城,也極少見到他多一分溫情,大家心知他骨子裡比誰都拗。

他絕少要求什麼,但只要中意的,拚了性命也非得到不可,而且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裡是花萼樓,依照祖宗留下的規矩,這幢樓宇乃替未來的城主夫人準備的,這麼說來——屈不容又瞥了眼床上絕色的美人,這小女孩極有可能坐上城主夫人的位置。

悶騷客你還懷疑啊!就是她沒錯啦,我們未來的嫂子吔!繞了一大圈路才趕到的傅小沉又來湊熱鬧。

他對赫連負劍表明不歡迎的態度視而不見。他見識過水靈靈對他大哥的影響力,既然有靠山就皮皮給它混啦!

紫薇郎屈不容挑眉。

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死翹翹,你小心大哥頭一個找你開刀。他們是他肝膽相照的弟兄,見到赫連負劍都還難免心驚膽跳,她竟完全不當一回事,傅小沉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這麼大反應?這簡直是前所未聞的奇聞。屈不容態度立變,自視甚高的眼瞳居然抿上一層親切。我來替她查一下脈象。

不需要,你把藥方箴單留下,就全滾出去quot;赫連負劍沒好氣地喊,這兩人招之不來,揮之不去,比煩人的蒼蠅更討厭。

大哥!

不要讓我重複兩遍同樣的話。他的毗天逆耳什麼時候變成了有事沒事都可來湊一腳的菜市場?

唉!三哥,咱們還是摸著鼻子出去啦,我還年輕,不想太早死。傅小沉避開赫連負劍那深沉的鷹眼,準備打退堂鼓。

在他心目中的嫂子還不能為他們替天行道、仗義執言的這段期間,還是不要太囂張吧!

第六章

“小妹,你也回'碧雲窩'去吧!”如果說紀紅竺仗著她是遊浪奇俠的老麼,又是唯一女性,而想教赫連負劍對她另眼相待的話,大概得等到太陽打西邊出來,所以她壓根兒也沒想讓自己取得特權。

赫連負劍從不表明他其實是心疼這年紀差他一大截又寡言少語得近乎自閉的異姓麼妹,只是他不善言詞,也不肯輕易表態。

紀紅竺扭頭便要離開,但是前腳才跨出門檻,一個活蹦亂跳的影子卻杵在門邊,“哇”地嚇了她一個正著。

紀紅竺不氣不笑,微微一怔後站立不動。

那是個容貌端麗得如白雛菊的小女孩,她惡作劇後看到那倒黴的物件是紀紅竺,小臉爬上濃濃的歉意,“竺姐姐,是你呀,我以為是小呆瓜哥哥哩。”

她口中的“小呆瓜”就是那位老愛她小小捉弄人後,替她“雪上加霜”又“錦上添花”的傅小沉。

她眼眉如畫,莫約十一、二歲,兩條粗辮繫著紅絲甩呀甩地,直往門裡頭探。

紀紅竺動了下手指頭,意喻傅小沉剛剛離開。

“竺姐姐,今兒個家裡好熱門呀,是不是有客人?”她不肯規規矩矩跨那門檻,硬是一腳踩上,一腳懸空做飛天狀玩。

紀紅竺點頭,眼光往裡一瞟,意思十分清楚。

她兩腳併攏跳下驚呼。“你是說那個出去像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