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峰山隱居的山谷外壁所提醒,那兒數丈遠才有個踏腳處,要不是用蛟筋幫助,中間怎麼會一點斧鑿的痕跡也沒有?八成是古樸的先輩利用蛟筋開創的,至於後來為什麼把蛟勁固定在兩個大石墩上,那可是沒人知道了。

田冬落到地面,鬆了一口氣才重新將注意力回到身後的佳人,田冬發現顧玲如還是緊緊摟著自己,動也不動,心跳卻是更快了,想來是嚇怕了,田冬反正也不累,索性一收蛟筋,揹著顧玲如就往前奔,這樣遠比拉著她跑快上一些。

而顧玲如卻是緊閉著眼,根本還沒弄清楚已經落下崖面,忽覺風聲大起,凜測的颳著自己,顧玲如頭縮了縮,緊緊抱著田冬,心想莫不是田冬失手落下,所以才會這麼的快,更是不敢睜眼,忽然覺得就這樣與田冬一起死在崖下,也是件很美的事情。

過了片刻,顧玲如才察覺到怎麼一直摔不到底?加上重力的感覺似乎不大對,一睜眼,這才知道原來田冬已經在山林間急速的飛奔,顧玲如想了想害羞起來,又閉上眼,乾脆不出聲了。

顧玲如本就嬌小,對田冬造成的負擔自然不大,田冬越奔越快,內力源源不絕的運使,有如風馳電掣的穿林過樹,全身內力激發起來,只覺滿身舒泰,要不是為了避人耳目,田冬頗想好好的長嘯一聲,數月前眾人千辛萬苦花了數日才越過的山路,田冬在天近黎明的時候,已經趕過了大半,現在已經能向下遙望龍虎幫在桐柏山麓的總壇,小菊應該還在這裡吧?

龍虎幫的總壇佔地甚廣,四面以高牆圍繞,裡面有陣列房舍,最靠近田冬的南側一圈牆中之牆就是田冬住了數年的內宅,這裡是總壇的內側,正門開向北面,東側是一重重各自獨立的院落,西面卻是一排排連綿的較小房舍,北面除了會客的大廳和供客人居住的陣列廂房之外,還有許多大小不同的練武場,中間靠東處是幾排倉庫般的建築,靠西面有一小塊空地,隻立著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外頭站著幾個看守的人,一般人看不出玄妙來,不過田冬卻知道,那裡正是龍虎幫總壇中的地牢。

當初小菊曾說過,他們這些普通幫眾都住在西面,而那時田冬等人就是由那裡脫逃的,這時居高而下看的清楚,那些連綿的房舍果然還有層次之分,田冬心想,小菊的夫婿既然是舵主,雖然沒資格住在東面豪華的院落中,想來也不至於太寒酸,那裡有十來棟房舍較大,可能就是舵主居住地方,田冬拿好了主意,晚上就要去那十來棟房舍找小菊。

田冬靜止半晌,想到顧玲如一直沒說話,於是低聲道:“如兒……如兒……”這才發現顧玲如居然已睡著了,田冬不由覺得好笑,回手一拍顧玲如道:“好啊,你睡的倒舒服?”

顧玲如猛然驚醒,慌慌張張的落下地面,卻不由得有些腿軟,田冬連忙扶住顧玲如笑道:“小心……你實在……”

顧玲如連忙站直了身軀,轉頭望見數里外的龍虎幫,她不禁嚇了一跳,捂著小嘴道:“到……到了?”

“嗯。”田冬呵呵道:“我看以後都揹著你好了,很快吧?”

顧玲如已經完全清醒,見田冬嘲笑自己,不由一嘟嘴有些不高興的道:“才不要……以後我自己走。”

田冬摸摸鼻子,轉過話題道:“我們休息一下吧,”一面取出乾糧坐下。

顧玲如想想是自己理虧,但又一下子拉不下臉,雖坐在田冬身旁,卻仍嘟著小嘴不說話,田冬也不急著打破僵局,賓士了一夜確實也有些累了,自己啃起幾張麵餅,顧玲如見田冬不哄自己,她反而閒的難過,氣不過的一推田冬,搶過他手中的麵餅,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田冬一楞,也不與她計較,搖搖頭再另取了一張,兩人啃了半天,目光偶爾一交會,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顧玲如雖說忍不住失笑,但又覺得氣還沒消,忽然將手中半塊麵餅往田冬臉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