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平走出船塢,看著街上絡繹不絕的行人,還有海上來來往往的大小船隻,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甚至覺得是自己連著熬夜造船,出現了錯覺!

正一頭霧水呢,正好遇到從碼頭回來的鄭馳遠。

洪濤平一把抓住鄭馳遠,問道:“鄭將軍,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

鄭馳遠看了一眼洪濤平滿頭亂糟糟的頭髮,笑著問道:“洪公子,你又在船塢裡好長時候沒出來了吧?”

“先生不是急著用樓船嗎,我最近都在加班。”

洪濤平理著頭上的亂髮,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閉關的日子,皺眉說道:“不對啊,我也就在船塢裡待了不到一個月而已。”

漁溪鎮的變化實在太大了,洪濤平說完,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日子了。

“洪公子,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先生做很多事了!”鄭馳遠感慨道:“在這一個月裡,採摘場和晾曬場的規模都在瘋狂招工,我已經往冒浪嶼送了十幾船工人了,晾曬場招的人更多!”

“漁溪哪有這麼多人?”洪濤平詫異問道。

鄭馳遠的軍艦就是洪家船塢打造的,洪濤平非常清楚軍艦的運載能力。

十幾船工人可不少。

漁溪鎮的漁民之前已經被送到冒浪嶼了,就算把鎮上剩下的所有人都拉過去,恐怕也不夠十幾船。

“漁溪鎮是沒有這麼多人,但是難民多啊。”

鄭馳遠說道:“現在江南和中原到處是難民,只有給口飯吃,想要多少人有多少人!”

“對了,還有難民,看來我是真的熬糊塗了。”

洪濤平甩了甩腦袋:“先生招了多少難民?”

“具體數目不清楚,但是應該不少。”

鄭馳遠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先生,他就是菩薩心腸,來投奔的難民只要願意幹活,他都願意給條活路。”

“招募那麼多難民,用的完嗎?”洪濤平擔憂問道。

金鋒招募難民的本意肯定是出於好心,想給難民一條活路,但是一個難民就是一張吃飯的嘴,餵飽了那麼皆大歡喜,要是喂不飽,是會引起難民反噬的。

歷史上不止一次出現過,一些富商豪紳在災荒之年施粥,結果引來的難民數量太多,施粥者負擔不起,最終喪命在難民之手的先例。

“金先生做事,洪公子你還不放心嗎?”

鄭馳遠說道:“不說別的,就憑冒浪嶼那麼多海帶,也不會餓死人,不光餓不死人,金先生還給難民發工錢呢,而且工錢給的還不低!”

“還給難民發工錢?”洪濤平一愣:“聽說川蜀現在財政困難,先生就算心善要做好事,也不能再往這裡貼錢吧?”

“洪公子,你又想錯了,”鄭馳遠笑著說道:“金先生不但沒有往東海貼錢,最近應該還從東海賺了不少錢!”

“怎麼賺的?”洪濤平納悶問道。

“當然是靠海帶賺的!”

鄭馳遠便把唐小北把海帶定位四個品級,在川蜀地區大賺一筆的事情說了一遍。

洪濤平聽完,發自內心的稱讚道:“小北夫人可真厲害,這都能賺到錢,怪不得能把金川商會開這麼大。”

“小北夫人的確厲害,但是我覺得先生更厲害!”鄭馳遠也跟著附和一句:“以前就聽說先生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只要他到過的地方,別管以前什麼樣,很快就會脫胎換骨,變得欣欣向榮,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如果是以前,洪濤平肯定認為鄭馳遠這是在拍金鋒的馬屁,但是這次他和鄭馳遠的感覺是一樣的。

“我也信了!”洪濤平一臉欽佩的點了點頭:“先生才在漁溪鎮住了一個月,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