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項人已經到了熙州,鏢師被困在腰子口,連訊息都傳不回去可不行啊!”

馮先生手指敲著桌子,皺眉思考。

牛奔他們雖然攜帶了信鴿,但是被困在峽谷底部,鴿子一放出去就被党項人射落了,根本飛不出峽谷,想求救都做不到。

馮先生的目的是讓鎮遠鏢局和党項人鬥起來,他不希望牛奔他們不聲不響的死在腰子口。

思考再三,馮先生拿起毛筆寫了一個紙條,然後叫來下人,吩咐道:“把這個送到西河灣!”

“是!”手下趕緊拿著紙條離開了。

……

京城,皇宮。

四皇子也剛剛看完情報。

鐵青著臉把情報放到桌子上,衝著新任宰相,也是自家舅舅問道:“你不是說和党項商量好了嗎,現在慶懷都從清水谷撤軍了,党項的人呢?”

四皇子最忌憚的人是金鋒,第二個便是慶懷。

鐵林軍原本就能打,現在又裝備了金鋒提供的重弩投石車和手雷,他就算能剿滅鐵林軍,也必須要耗費極大的代價。

這也是他舅舅和党項合作的原因。

馮先生在清水谷安排了暗線,他自然也安排了,同樣收到了慶懷離開的訊息。

“該死的党項人,咱們被坑了!”

做了宰相的舅舅也滿臉憤怒。

按照約定,党項的南征大軍在半個月前就應該趕到熙州。

當慶懷得到京城訊息之後,南征大軍在鐵林軍回程的路上埋伏,從而滅掉鐵林軍。

對於大康朝廷來說,不管是慶懷還是党項,都是敵人。

讓兩個敵人互相戰鬥再好不過了。

可是党項人也不是傻子,故意拖延了時間,直到現在才磨蹭到熙州。

按照這個速度,根本不可能攔得住慶懷。

四皇子發完脾氣,站到御書房的行軍地圖前。

“為今之計,只能派鐮刀軍先去攔住慶懷了。”

四皇子指著地圖說道:“舅舅,這件事你抓緊時間去辦。”

“陛下,鐮刀軍是張家的,他們未必願意配合啊。”舅舅一臉為難。

“就說是朕下的聖旨,張文福難道還敢抗旨不成?”

四皇子瞪眼道。

舅舅低著頭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其實也是一種回答。

四皇子見狀,氣得一腳踹翻桌案。

奪位之前,他對皇帝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可是真當上了皇帝,他才發現,原來做皇帝也沒有那麼美好。

整天有看不完的奏摺,幾乎所有奏摺都在找他要錢要人。

而他想做點什麼事,大臣們又推三阻四。

朝堂還沒穩定,外邊也不安寧。

党項人故意毀約,無非是想看著慶懷和四皇子爭鬥,然後他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除了党項人,北邊也不安寧。

當初張涼攻打渝關城,有幾萬東蠻人前去阻攔,結果被張涼打退了。

但是這幾萬東蠻人沒有回渝關城,而是進入了大康境內,準備回頭和北方的單于一起南北夾擊,重新奪回渝關城。

張涼當時想著儘快佔領渝關城,便沒有理會。

在張涼的計劃中,奪走渝關城,就斷了這群東蠻人的退路,只要金鋒守好黃河戰線,這些人就是甕中之鱉,想什麼時候抓就什麼時候抓。

現在金鋒遇襲,張涼也不敢分撒兵力進入草原,這群東蠻人算是沒人管了,最近一段時間頻繁在北方作亂。

現在的大康可以說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四皇子已經在御書房持續工作了十幾天,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