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做人了,他竟然醒著,將她拘謹尷尬的模樣全看了進去!

彷彿能看穿她心中所想般,孟寒點點頭,噙著促狹笑意,“嗯,我都知道。”

石小滿:“……”

“我不過是好奇。”他將人領回去,一面觀察她酡紅臉蛋一面道。

石小滿果真上鉤,“有什麼好好奇的?”

孟寒嘴角一翹,“是什麼能讓你在新婚之夜後……起了一大早?”

他中間刻意停頓的那處,聲音尤為低沉婉轉,莫名讓石小滿覺得曖昧,耳根子一紅。

得了,話題終於繞回了這裡。

她為什麼要起早?

石小滿不知該不該與他說,想了想還是道:“睡不著,所以起來散散心。”

……

這姑娘真是敷衍,竟然連扯謊都沒好好考慮,隨意扯了一個就想打發他。孟寒無奈低笑,當他是傻子不成?就當她前半句說的為真,誰散步還能散到院門口去,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望著門外,活生生被人遺棄的叭兒狗,好不可憐。

*

此後幾日石小滿便沒再往那上頭費心思了,倒也算過的安逸。

只今日她正提著長嘴水壺往園圃裡澆水,看門婆子忽然通傳,門外有一人要見她。石小滿放下手上東西,想了想還是往前頭去了。

全然忘了當初菀柳找過她一事,說的那番話,早已被拋去了九霄雲外。

她在門口張望一圈,沒別的人,只有一個瘦瘦小小半大的少年,見她過來說道:“方才有人叫我告訴你一聲,他在前面茶肆的二樓等你。”

說罷也不管她聽清沒有,轉身就跑了。

石小滿揉揉眉心,那天的感覺又呼嘯而來。她原本想跟府里人交代一聲,若是她跟人在對面茶肆打起來了,一定記得過去幫忙。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不丟這個人,吵架也能很斯文。

那間茶肆在鎮上有許多年的歷史,沒名字,匾額上只提個飛動灑脫的“茶”字。卻憑著獨到手藝堅守了數來年,可見是很有一番特色的,不過石小滿沒這等閒情雅緻,她以前路過最多看上一眼,唏噓兩句,便匆匆而過。

根據方才少年所說上了二樓,樓上分佈了幾個雅間,門上也沒甚特色的,根本分辨不清裡面坐的何人。她正欲拽住夥計詢問,瞥見其中一間門微敞,得以覷見裡面坐著男人的面容。

她凝神蹙眉,緩步往那處走去。

推開虛掩著的門,裡面男人正在往茶盅裡倒茶,見到她進來只略略抬頭,做了個請的姿勢讓她在對面坐下了。

石小滿亦不客氣,理了理衣裳坐下。他一派閒適,石小滿亦不著急,反而看著他昨晚一套動作,端起茶盅啜了一笑口。

太燙,嘗不出什麼滋味兒……難怪這種時候孟寒總一臉痛心地看著她。

石小滿這才開了口:“你知道我娘死了嗎?”

這般開門見山,對面人顯然沒有想到,然而更令他詫異的確實她話裡內容。只見他手一頓,茶水沿著壺嘴漏在桌几上,燙了他的衣袍也恍若未覺,似是沒聽懂她說的話一般。

石小滿垂眸:“看來是不知道了。”

對面人雖看著年輕,但眉眼間已經有了紋路,不復當年倜儻瀟灑的模樣。他手臂微顫,緊緊地握住石小滿的手腕,不可置信:“何時的事……”

石小滿吃痛,蹙起眉頭,“早了,約莫十年前吧。”

她不著痕跡地抽出手腕,面上依舊淡淡。那人已經沒有方才閒淡的模樣,恍惚地坐在位上,思緒不知飄忽到何處。

看來還是惦念著她孃的,不過又有什麼用呢?人都死了。

石小滿冷聲嘲弄:“不知您今日找我來所為何事?若是想知道我孃的情況,請放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