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們下車了,錢在車上,若有人問,就說沒人坐。謝謝了。”

拉車的也是見慣各種場面的,將車慢了下來,車身一晃,他便知道,倆小已經下了車。

串兒與李迥避到了拐角,決定從豐樂坊經興化坊,回到崇賢坊。

興化坊剛走了一半,偶然回頭,看見幾個人從後面追了過來。串兒叫了聲:“倒黴”便跟著李迥又跑了起來。

很快衝過興化坊,到了十字路口幾個坊擺攤的地方,串兒拉著李迥一陣猛衝,衝到了魚家的餅攤,看見竹汐,叫了聲:“竹汐,我們,躲躲。”

便拉著李迥一彎腰,藏進了平日蓴娘揉麵的案板下,拉了布簾子遮擋住。

李迥“呼呼”直喘:“這樣,能行?”

“這裡,這麼,多人,他們,敢怎麼地?”

這時,蓴娘拿了兩張餅,從案板上方遞給串兒,又抖摟了一張布,將案板另一邊也遮住,然後開始揉麵。

串兒將餅分了一張給李迥:“嚐嚐,蓴姨做的挺好吃。”

李迥勉強接過來,小咬一口:“挺脆的,不過我現在想喝水,口渴。”

串兒咬了兩口,也吃不下去了:“嗯,我也快渴死了。這些人好象不是一撥的。你們的仇人?”

將揹包取下來,掏出手絹子擦汗,輕輕地揮舞著,享受點點涼風。

李迥看著她紅撲撲的側臉,略顯蓬亂的髮絲,熱氣騰騰的頸子,一時竟然看呆了,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外面追來的人大約有五個,的確不是東市那一夥。將傢伙掖在腰間,在攤位間逡巡半晌,其中一個道:

“阿郎吩咐過,無論成敗都不能留下蛛絲馬跡。找不到人,回吧。”

不一會兒,這幾人便消失了身影。

串兒無力地嘆氣:“熱啊。”

李迥無力地靠在一邊:“不知道那些人走沒?如果波力能去看看就好了。”

波力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它知道,它的性命無憂。

這時,案板簾子被掀開,串兒嚇了一跳,警覺地看著,竹汐探進頭來:

“嘻嘻,串兒,嚇到了吧?那些人走了。”

“真的?”

“嗯,我到四周看了好幾遍了。快出來吧。這天,又悶又熱的。”

串兒把自己和李迥手裡的餅放進揹包,這才走了出來。

“呼,”串兒吹了一口氣:“無論怎樣,外面涼爽得多。謝謝竹汐,謝謝蓴姨。我先回去了。”

李迥衝竹汐他們點點頭,跟著串兒往家走去。

李迥好奇地問她:“幹嘛把餅藏起來?”

“蓴姨好心給我們吃,被她看見我們沒吃,心裡會不太好受的。”

李迥點點頭:這就叫人情世故吧?

杳娘看串兒回來,趕緊打了水來,串兒將擦臉的布遞給李迥,李迥也不客氣,洗了好幾回才罷。

換了水,串兒洗了手臉,又喝了涼涼的烏梅漿:

“又活過來了。”

串兒問阿孃:“沒其他人來過?”

“沒啊。你阿姆跟阿翁出去了,說晚點回來。”

說完,又去了廚房。

串兒跟李迥對望,想到李蕊他們,擔心異常。

門外傳來敲門聲,串兒緊張地站起身,卻沒有應門。

杳娘從廚房跑出來,一邊埋怨串兒,一邊自己開啟了門,卻是李蕊跟李邈過來了。身後跟著兩名威風凜凜的護衛。護衛在門外守著,並不進門。

串兒這才吁了口氣,招呼李蕊他們坐下。

待阿孃到廚房炒菜,才詢問他們怎麼過來的。

李蕊笑道:“坐車來的啊。我們跑到親仁坊,到代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