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久練成精之人,見陸展元的氣勢與他所用的武器,就知道自己等人根本不是其對手,若他是來暗害他們的,完全不需要和他們廢話,亦不必施加陰謀詭計。

那拖雷又施了一禮,道:“實不相瞞,我等此次前來,是要與你們宋國結盟,合力消滅金國,不想被那金國知道,他們說什麼都要殺了我們,免得蒙古與宋國結盟成功,我們就是被那金國六王爺親自帶兵追殺,才一路逃至此處。現在我的護衛,死的死傷的傷,已經所剩不多,真是不知還能否躲過下一輪的阻擊。”說完,有些希翼地看著陸展元,其意明顯是想讓他幫忙。卻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陸展元仿如未見,只是哦了一聲,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不再有任何表示,似乎只是聽見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平淡地起不了任何波瀾,仍繼續品著杯中的小酒。

不僅是拖雷,就連哲別與博爾忽亦是失望透頂。沒想到這個看似有恩必報、性情豪邁的英雄人物,竟然是一個膽小怕事、全無擔當的傢伙,真是看走了眼。

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那拖雷既已見陸展元沒有相助地意思。自己亦不想主動示弱,進而強求,當下便揭過此話題,不了了之。然而道不同不相為某。既然陸展元不想援手,他們也就沒什麼話好說,只好草草地用完餐,雙手一執。行了個禮,便率眾護衛上馬匆匆離去。

等得他們漸漸行遠,才見陸展元唇角勾起一絲弧度。不是他不幫忙。而是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這樣才能顯示出自己的重要性。若在此時便說出相助之話,那拖雷只會以為自己是在報答他的援手之德。心中定不會有多少感激。一個人只有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才會真正深刻的記得救他性命之人,陸展元要的就是這樣的時機,而不是跟在他們後面當保鏢。

拖雷等人所騎之馬均是蒙古戰馬,這些馬地彪悍毋庸質疑,不過由於他們是在躲避追殺,因此所走之路盡是些荒村野林,人跡罕至的難行之道,速度自然會大大的減慢。不然,就算陸展元輕功絕頂,亦無法長時間地跟在其後。

這一日,拖雷等人行至應寶地界,在一處山下的野林邊,停下就餐。而陸展元則躍上了遠處地一棵參天古樹,將重劍橫在兩根粗壯的枝之上,然後愜意地往上一坐,靠在樹幹,從懷中掏出一隻油酥酥的燒雞,美孜孜地吃了起來。至於買燒雞的錢,則是他在路途上,從一個長地頗象一種家畜的員外身上,小小地施展了一下空空妙手而已。

陸展元悠閒地從口中吐出一根骨頭,心道,好戲終於要上演了。卻是他早就發現有上百個呼吸,潛伏在樹林周邊,此時已經慢慢地靠近,只待一聲令下,便爆起襲擊。

或許是壓抑的氣氛,令那些戰馬不安,紛紛用腳蹄扒地,發出焦急的嘶聲,哲別等人,均是久經戰事之人,一見戰馬露出如此表現,心中大驚,叫道:“有埋伏,速速備戰!”說著便彎弓搭箭,嚴陣以待。

與此同時,林中一聲令下,眾多金兵揮舞著長槍衝了出來,後面箭矢如群蝗齊飛,紛紛向林邊地蒙古兵射去。那些蒙古兵最擅長的便是騎射,自有應對箭矢的辦法,只見他們幾乎在一瞬間,便壘出了一面盾牆,噹噹噹當……一陣急響,猶如撥亂琵琶,震地人心中升起一股煩躁。

畢竟金兵地人

太多,沒辦法連番不斷地進行大範圍地群射,只是稍有十幾支箭羽從蒙古陣營飛出,瞬間帶走幾個金兵的性命。片刻後,兩方短兵相接,殺做一團,慘叫聲呼喝聲連成一片。

陸展元所坐之處,位置頗高,並不擔心會被亂箭流矢禍及,可是眼前地血腥場面,卻讓他無法再繼續進食。他在心中大罵幾句,手一抖,將一根雞骨頭射進了一個金兵的腦袋,誰叫那個金兵被砍斷雙腿,卻躺在地上慘嚎不死,叫的他心煩意亂,他只是做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