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與大公主五皇子妃等人寒暄了幾句,便回了東宮去。

卻只是將身上的大禮服換成了見客衣裳,並未拆髮髻卸妝,因為今兒既是正旦又是初一,依例祁夫人、周望桂和平大太太都可以來東宮給她拜年,還可以留飯,所以顧蘊一回崇慶殿,便指揮眾人忙活起來。

果然才交午時,胡向安就滿臉是笑的小跑了進來稟報:“顯陽侯夫人、雲陽伯夫人和戶部平侍郎夫人給太子妃娘娘拜年來了。”

顧蘊聞言,立時喜形於色:“快請進來!”本想親自去迎接大伯母和大舅母的,到底如今彼此得先敘國禮再敘家禮了,只得作罷。

很快便見按品大妝的祁夫人、平大太太與周望桂並排走了進來,一見顧蘊,三人便齊齊拜下,口稱:“恭祝太子妃娘娘新年大吉,千歲千歲千千歲!”

顧蘊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原以為自己並沒有太思念親人們的,畢竟大家分別的時日還短,她自進宮後,要應付的人和事又實在太多,如今見了人,方知道她哪裡是不思念,只不過是下意識將思念都壓在了心底罷了。

她忙上前將三人都攙了起來,方含淚笑道:“都是自家人,大伯母、大舅母與母親不必客氣。”

一面打量起三人來,見祁夫人與平大太太氣色都還好,惟獨周望桂稍稍有些憔悴,忙請三人坐了,又命人沏了滾茶,上了內務府昨兒才送來的新鮮果子來後,才擺手令眾人都退下了:“不叫不許進來,讓本宮與幾位夫人自在說話兒。”

眾服侍之人忙都行禮卻行退了出去,顧蘊這才先問起祁夫人和周望桂家裡的人可都還好來:“大伯父可還好?雖知道大伯父時常在宮裡當值,卻一次也沒遇上過……大姐姐大姐夫呢?二姐姐二姐夫迴天津衛過年去了?韜弟和曜弟呢?暘弟可也還好?雖說如今家裡有了爵位,到底還是該有幾分真才實學才好,不然光一個爵位,也就只是面子好看而已。”

又問平大太太:“外祖母她老人家還好嗎,這陣子沒犯病罷?兩位舅舅呢,二舅舅的老寒腿還一變天就疼得難受嗎?二舅母和表哥表嫂們,還有我那幾個小侄子小侄女們兒呢?”

把所有人都問到了,連臨進宮前想著年紀已不小了,又辛苦服侍她多年,如今也是時候該與自己的兒孫一道共享天倫之樂,所以讓其回家榮養了的如嬤嬤都問到了,惟獨沒問顧衝一句。

好在祁夫人與平大太太周望桂都是知道她心結的,何況連周望桂這個做妻子的,都不待見顧衝了,自然不會傻到提顧衝來掃顧蘊的興,便只笑著一一回答了她的問題:“大家都挺好的,苒兒是回了天津衛去過年,不過二月又要進京,準備秋闈……韜兒年後就要去豐臺大營當差了,曜兒和暘兒也都開始跟著先生在讀書了,每日裡還要練習弓馬騎射,娘娘只管放心。”

平大太太則道:“老太太身體挺好的,就是記掛娘娘得緊,老爺和二老爺也都挺好,昨兒夜裡吃年夜飯時,老太太還說,這麼好的日子,她一定要再多活幾年,瞧見自己的玄孫出世才好呢!”

說得顧蘊滿臉都是笑:“外祖母一定能活到大侄兒為她添玄孫的。”

娘兒們說了一會兒話,顧蘊見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想起先前在景仁宮正殿外看見顧葭之事,因問周望桂道:“母親可知道建安侯府如今是個什麼情形,那建安侯不是滿眼滿心都是他那個外室,建安侯太夫人不也對孫子寵愛得緊嗎,怎麼就肯為顧葭請封夫人了?”

周望桂見問,立時氣不打一處來,但當著顧蘊的面兒,好歹忍住了,道:“說來她都是沾的娘娘的光……”

顧葭一開始在建安侯府的日子,那是真不好過,但顧蘊鋪妝那日,在董太夫人趁機找她茬,她抬出顧蘊的名號將董太夫人堵得啞口無言,只能看著她揚長而去後,顧葭忽然就覺得,自己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