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我還什麼都來不及說呢,太子妃已做得這麼好了,果然不愧為是一直養在顯陽侯夫人這個盛京城出了名的賢良淑德人兒跟前兒的,不瞞皇后娘娘,此事以前,我一直對娘娘挑中顧氏為太子妃心存疑忌,現下總算可以一百個放心了。”

禮親王妃這話一出,三皇子妃氣得越發攥緊了拳頭且不說,便是宗皇后,也有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很想怒罵禮親王妃一頓:“誰想挑她做太子妃了,本宮根本就是被人坑了好嗎?而且你憑什麼對本宮心存疑忌,本宮敬你是長輩,給你三分顏色,你就以為自己可以在本宮面前開染坊了?”

可礙於禮親王妃長輩的身份和素日的威望,到底還是堪堪忍住了,不著痕跡的一連吸了好幾口才,方假笑道:“瞧皇嬸這話說的,太子雖非本宮親生,小時候到底在本宮跟前兒養過幾年,本宮又是他的嫡母,在本宮心裡,他自來都與老三是一樣的,關係到他終生幸福的大事,本宮又豈會兒戲?說來顧氏倒的確是個好的,把東宮打理得井井有條,後宮上下也都對她稱讚有加,便是本宮也十分喜歡她,若不然以她的身份,便是做尋常的皇子妃尚且低了些,何況是做太子妃?”

禮親王妃笑著接著:“可不是,多虧皇后娘娘慧眼識珠,不然可就不只是太子殿下的損失,更是全大鄴的損失了。”

心下暗暗嘲諷,你當初瞧中的不正是太子妃身份低好拿捏嗎,只可惜本來只想引一條小蛇來,想怎麼揉搓,就怎麼揉搓的,誰知道竟會引了條巨蟒來,活該!

‘全大鄴的損失’?哼,死老太婆這是要擺明車馬的押寶了嗎,等她的稷兒笑到了最後,看她怎麼收拾她,怎麼收拾禮親王府上下!

宗皇后的長指甲刺得自己生疼,才好歹維持住了假笑,繼續道:“只是一點,如今太子都二十六了,還膝下猶空,本宮真是一思及此便夜不能寐,偏太子早前對東宮的妃嬪都不假辭色,如今好容易新納了個秦良娣,瞧著又是個不大安分的,等來年開春選秀時,本宮可得回了皇上,著內務府好生與太子挑選幾個新人才是。”

說著看向顧蘊一招手:“太子妃你過來,本宮正與你禮叔祖母說起你呢,說你樣樣都好,只可惜太子至今膝下猶空,打算來年選秀時,回了皇上著內務府好生與太子選幾個人充實後宮,綿延子嗣,你怎麼說?”

顧蘊聞言,笑容不變,道:“母后也是為了太子殿下和臣媳好,為了東宮好,臣媳但憑母后吩咐。”

不就是眼見徐良娣幾個都不中用了,所以又想往東宮塞人,想讓她妒忌,想讓她與宇文承川離心,繼而分化宇文承川的勢力嗎?她才被人沒口子的誇‘心胸寬廣,不愧大家出身’云云,自然不會傻到自打嘴巴,她想塞人就儘管塞,反正燕禧院空屋子多得很,給徐良娣幾個再添幾個一道說話做針線的同伴,也不用擔心住不下!

宗皇后見顧蘊從笑容到儀態都堪稱完美,實在膩味得緊,想刺她幾句,卻知道她必定有一籮筐冠冕堂皇的話等著自己,她向來不都最擅長這些表面功夫麼?用自己的臉面卻成全她的所謂賢名美名,她也不瞧瞧她配是不配!

遂只笑著應了一句:“有你這句話,本宮也就放心了,屆時選秀時定會提前打發人去請你的,太子的喜好再沒人比你更清楚了,你能愛屋及烏對秦良娣另眼相待,想來太子也會因為那些新人是你挑的,也愛屋及烏對她們另眼相待的。”

轉頭與莊親王妃肅親王妃說話兒去了。

倒是三皇子妃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出言奚落起顧蘊來:“就怕大皇嫂答應母后答應得好,實則卻壓根兒不將母后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大皇嫂馭夫有術,可是我們大家都知道並且羨慕得緊的,不是嗎?”

想起宇文承川對顧蘊的愛重,再想起三皇子與她新婚時,也就在她屋裡歇了十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