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裡,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得了便宜還賣乖。

溫如瑾見溫玥沉默,以為她在思考事情的嚴峻性,他便道:“你可得好好的想清楚,別以卵擊石,自取其辱。”

柳雲一直看著溫如瑾,她滿滿失望,無人可述說。

眼前人是她夫君,是她腹中孩兒的父親。

從前那個意氣風發,善解人意的夫君,似乎已經成為了奢想。

這一路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已經將那個善良的他抹滅,只留下惡的他。

溫玥不再理會溫如瑾,她是朝徐氏看去,“你們的要求,蠻橫無理且不切實際。”

“從一開始,我們是以抄家貶為庶人的身份,流放嶺南。我們身上有沒有銀子盤纏路費,我想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徐氏與溫玥目光對視,她理解溫玥,也懂溫玥。

可在面臨選擇面前,她只能選擇她的兒子。

溫玥目光一一從徐雲襄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溫如瑾身上,“這一路上所得的銀子,並不如你們所想的那麼多。更何況,這一路的吃穿用度,哪一樣都離開銀子的支出。”

“馬車,馬匹,物資……,這種種一切,都是銀子打點的。我身上所剩不多的銀子,早在許州城時,便已全數給了徐夫人。”

這聲徐夫人,是溫玥的態度,也是在劃清界限。

徐氏聽罷這聲徐夫人,突然之間,悲從中來。

她覺得她的身體空了一部分,她的心臟,空空的很是不舒服。

溫如瑾聽了溫玥的話,他是冷哼一聲:“銀子一向是你來保管的,你說是就一定是?要是你藏私……”

“我藏私?”溫玥眼神冷冷的朝溫如瑾看去,“你好歹也是將軍之子,不說博覽全書,好歹也是四書五經皆有讀。我身上還有沒有銀子,你會不知道嗎?”我想,你不至於蠢至如此。

“我可不如你們,滿腹算計與陰暗。”

這話如一記重錘,重重的砸在徐氏等人心上。

是啊,她們從一開始,就算計著溫玥。

可溫玥與他們不同,她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保留,她把一切都奉獻給了他們。

是他們恩將仇報,是他們忘恩負義。

錯的不是溫玥,而是他們自己啊。

溫如瑾被溫玥指著鼻子罵,他只覺被拂面子,面上無光至極。

“好,你身上既沒銀子,那這事,就揭篇。”溫如瑾這冠冕堂皇的話說了,他望著溫玥,“那第二件事與第三件事,你總該能做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