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勁兒,薛然,把你妹妹帶好了。喂,走,跟爺騎馬去!”沈修銘一聽到薛馨的哭聲,立刻開始頭疼,衝著楚惜寧把頭一甩,拉著她就往偏院的馬場跑。

薛然正有些不知所措地哄著薛馨,回頭一瞧小霸王拉著表妹的手,不由得跺了跺腳,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沈修銘,你個混蛋,鬆開,手鬆開!”

小霸王卻不管那麼多,聽到身後傳來的怒吼聲,他倒是心情很好地抓得更緊。

楚惜寧被他帶著往前大步地跑,跌跌撞撞地看著男孩子帶有薄繭的手抓著自己的,眉頭皺擰到了一起。小霸王九歲了,她今年也六歲了,到了男女大防的時候。

“你鬆開,別人瞧見了不好。”女童衝著他高喊了一聲。

“你說什麼?”沈修銘沒聽清,邊跑邊回過頭來,暢快的笑意浮現在嘴角處,臉上是張揚的表情。

楚惜寧張了張嘴,最終選擇了沉默。

薛家三位男人都沒有太多的妾侍和通房,所以人口不多。將軍府單獨開闢了偏院,用來當馬場,還有訓練場。沈修銘最近常來將軍府,薛善文也想著讓薛然和他交好,就樂得見到兩人切磋。倒把沈修銘的霸王脾氣又養出來了,絲毫不見外。

此刻,他牽出一匹半大的黑馬,一個跨身坐上了馬背。看著楚惜寧額頭上裹得布條,輕輕皺起了眉頭,“嘖”了一聲。

“你個沒出息的,知不知道哪兒都能受傷,就是頭不行。現在好了,騎馬顛簸容易頭疼,你就站在那裡看著爺吧!”沈修銘一揚下巴,眼眸變得亮晶晶的,臉上的表情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加鮮明。

他一扯韁繩,就揮舞起了馬鞭,那匹半大的黑馬繞著馬場由慢到快地奔跑了起來。一起一縱的身影,冷風吹起他身上火紅的長衫,金色麒麟的圖紋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熠熠生輝。

“喂,你不能騎馬真是太可惜了,馬跑起來就像飛一般!”沈修銘是徹底開心了,他所糾結著要向女童討債的事兒,早就被丟到腦後了。

恣意、張揚、自由、明媚。這個時候的小霸王帶著一種生命的張力,他臉上的笑容,似乎將屋頂上的冰都融化了。楚惜寧也跟著笑了起來,她的眼睛裡全部都是那個半大的男孩子肆無忌憚的笑容,那是一種父母兄長驕縱出來的無所畏懼。

她衝著他揮了揮小胖手,也跟著高聲喊了一句:“那你就替我多跑兩圈!”

等到薛然拉著哄好的薛馨感到的時候,就看到一身紅衣的女童站在馬場邊上,衝著場上正在騎馬飛奔的沈修銘笑。兩個人都是一身紅衣,張揚而溫暖。

過了大半個時辰,沈修銘才算是盡興。他梳洗了一番,跟著薛然一齊去見過了老太君,就去了前院。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沈家兄弟已經告辭離開了。薛家兄弟陪著楚昭在外廳喝酒,女眷這邊也上了少許的酒釀,楚惜寧小口地啜著桂花釀,邊悄悄打量著薛太君。

外祖母和孃親已經連續使了三個眼色,母女倆心裡都憋著事兒要說。果不其然,不大一會子,薛太君就以太累下了桌,薛茹也以換衣裳為藉口離席了。

“來,寧兒,吃塊肉。到了家可不能瘦了啊!”薛二夫人瞧著小娃娃偷偷打量人,眼白都快翻出來了,不由得憋著笑。

楚惜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著頭努力做出規規矩矩的模樣。

“哎,告訴小舅母,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頭怎麼弄得這麼嚴重?”薛二夫人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女童不由得笑了笑,小舅母除了能把小舅舅嗆得啞口無言之外,還有一個專長就是套話。前世她可是嘴不帶把門的,薛二夫人只要一開口,她絕對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有誰能欺負我啊?只要是姓楚的人敢欺負我,我就找人把他拖後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