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忽而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便如一個洩了氣的皮球,雙手放下來,頹然垂在兩側,再也沒有看她一眼,轉身便往外走。

趙小玉突而慌了神,衝著他背影叫道:“哎——你不管我了?罵你兩句就這麼小氣,把人家丟在這皇宮嗎?”對於漫無邊際的等待,這種皇宮宮怨的生活,她的確是過得害怕了,身上壓了太多太多沉重的包袱,過去是純粹為了友情,為了吳菲菲,才勉為其難留在宮中,如此委屈自己,實在是情非得已。沒有廣告的

可眼下……玉璽被盜,而自己的身份又被化身成新豐丞吉溫的李威廉現了,皇宮——於她而言,已經成了一個險之又險的險地。

她必須逃出生天!

辰弒沒有回頭,只是忽而止住了腳步,淡淡道:“我去幫你把真正的那個楊玉環抓回來,否則你這個冒牌貨不能走。”

趙小玉聞言心頭閃過一絲小得意,雙手習慣性背在身後,一排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下唇,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心中暗道:嘻嘻,還是知道關心我嘛!

可卻忽見辰弒站在門口,背影對著她,又補充了一句道:“回去以後,你願意回那個人身邊去就我……我不會攔著你。”言畢便頭也不回,身形一縱,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原來辰弒和趙小玉一道躲進麟趾宮之時,趙小玉便將自己從仙鶴峰上如何入宮,又如何禁不住好友苦苦挽留,長留在了這宮裡,以及宮中生事情的始末都一一告知了辰弒。

趙小玉望著蒼茫夜色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有一些愣。

有一點痴迷,有一點迷茫。

辰弒趁著夜色,運氣而行,只覺得胸悶難舒:小玉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是完全為了她而來的,我的確是為了那玉璽,長生不老一直都是爹爹的心願,我豈能辜負?想到他那瘋瘋癲癲的爹爹,他難以自持,一股濃血從胸口湧上,至喉結噴出,他不得不停住了運氣,停在一家人的屋頂上歇息。

擦去嘴角的鮮血,他伸手抓緊了胸口,道:“想不到那陶忠貴萬佛千葉掌的掌力這麼厲害,居然讓我受了這麼重的內傷!”

他長嘆一口氣,看著從口中吐出的白色霧氣漸漸融入夜色之中,竟有些失去了自信一般,道:“小玉,這樣的我,還能愛你嗎?我真的忍心放你回那牛鼻子身邊嗎?”

令狐行那張呆呆傻傻的臉,又時隱時現在他的眼前。

哼!這樣的人,能給她幸福嗎?他無比妒忌地甩甩頭,又向遠處飛縱而去……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而已。

◆◆◆◆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熟悉的黑影肩上揹負著一個人,三下兩下跳進了麟趾宮裡。

趙小玉剛想抱怨那人為何讓自己等這麼久,卻見那人臉色蒼白,腳步竟然有些踉蹌,她心中一驚:莫不是方才他受得傷很重?她急忙將他扶住,面上竟是憂心之色,道:“辰弒——你……你沒什麼吧?是不是方才那老瞎子打得你很痛?”說這一句話時,心頭已經很痛,彷彿感同身受一般。

來人正是辰弒,雖然他受了傷,但夜闖壽王府還是難不倒他的。這真正的楊玉環也是從壽王的床上擄了來的,而壽王也被他故技重施點了暈睡**。這本是很簡單的功法,可他卻覺得很累一般,大汗淋漓,面色蒼白。

辰弒擺擺手,將那楊玉環往床上李隆基身邊一丟,剛想喘息一口氣,胸口又是一陣抽緊,連呼吸都疼痛難忍,斗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他咬緊了牙,伸手不由得捂緊了胸口方才受那一掌的地方。

趙小玉急忙攙扶住他,道:“辰弒……辰弒,你怎麼了?”淚水陡然而出,帶著哭腔道:“我再也不和你鬥嘴了,你可不要有事啊,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