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書我們未收到,是立夏昨天說想給家裡寫信,我們就回來了。”沈無求道。

“唉,這莫不是有心靈感應?不怪你外婆疼他,老太太昨日醒過來,一直惦記著他。直到今日一早,她才去了。

阿牛啊,你們若是就昨日回來,還能見她老人家最後一面。唉,都是春分那不爭氣的小兔崽子害死了你外婆呀。”吳氏邊說邊抹眼淚。

這時,立夏也聽說了吳老太太去世的原因,他怒氣衝衝地將春分拉到院子裡,拳打腳踢。

“你個欠揍的王八蛋,春分,你枉讀聖賢書,居然敢偷阿奶的金鐲子,居然敢去賭博!看我不打死你!”立夏怒不可遏。

“立夏,住手,小心可別把人給打死了!”沈無求輕躍過去,擋住立夏。

“你若不是我堂哥,你信不信,老天不劈你我也能直接劈死你!”立夏說著,一抬手一道紫光閃過,院外一棵挨著院牆生長的苦楝樹,被攔腰斬斷。

眾吳家人見狀面色皆變,春分更是面如土色,怕得心肝兒顫。

“立夏,我,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春分哭喪著臉求饒。

話說一個多月前,吳立春,吳春分兄弟倆分別參加科舉考試。吳立春參加的是童生升秀才的考試,雖然成績不是十分好,但也吊車尾考上了秀才。

春分則屢戰屢敗,依舊連童生都沒考上,童生試一年一度,春分已經是第五次名落孫山了。所以吳老爺子打算放棄春分,全力以赴培養立春。

“春分呀,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大哥考上了秀才,以後還得花銷不少。你既不是讀書的料,又已經十五歲了,就安心回家,幫幫你父親。改日叫你阿孃給你找個好姑娘,說門親事,你也該成家立業了。”吳老爺子苦口婆心道。

然而吳春分自小與立春一起上學,得老爺子偏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他哪裡願意回家來跟著父親學打鐵,幹那等又苦又累的活兒。

春分就天天跑出去,獨自一人喝悶酒。

村裡的無賴胡小三早就聽說吳家出嫁的三姑姑夫家發了,常常給孃家孝敬好東西,他早就眼饞了。

只是吳家二房搬走了,大房的兩個兒子一直在上學,他一直苦於無從下手。如今在鎮上的飯館裡,看見獨自喝悶酒的春分,立刻靠了上去。

“喲,這不是吳二公子嗎?怎麼獨自喝悶酒呀,唉,不如讓哥哥陪你喝吧。”胡小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