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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難道,只有你能在他身邊安插親信,他就不能在你身邊安插了嗎?你不想想,這一場流產,何以會掀起軒然大波,栽贓嫁禍,為何會這樣輕而易舉,你身邊,又有多少他的耳目?!”
“誰是誰的親信,誰是誰的敵人,當真能分得清?分得清嗎?”泠霜分明是笑著的,可是,聲音,為何那般悽惶。
額吉娜看著她,相對,已無言……
是夜·拉沃城
“這麼多的人,連個弱女子都照顧不好,還要你們何用?!”聞訊疾馳趕回的段瀟鳴,長身立在泠霜房裡,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床鋪即跪滿了一地的奴僕,面上一絲血色也無,不發怒,也不是一貫的冷笑,卻是悲喜不辨。霍綱跟在段瀟鳴身邊多年,覷了他此時面色,不免心底一顫,他一直貼身跟隨,心知,這方是他真正大怒的表現。心中不安,似有若無地瞥向跪在最前的妹妹,忐忑不安地思慮,眉心也不自覺地皺起。這丫頭雖然執拗,可是,應該也不至於愚蠢至斯吧?何況,她應也沒那個膽量和能力,漢妃的失蹤,該與她無關的吧……
滿地奴才皆戰戰兢兢,沒人敢答話。連喘氣都一個個憋著,生怕喘得大聲了引起注意。只留著一顆心在胸腔裡撲通撲通地胡亂跳著,似乎下一瞬,就要破膛破喉而出。
“最後見到漢妃是什麼時候?”段瀟鳴雙手覆於身後,兩手成拳,捏得格格作響。
眾奴婢皆斂聲屏氣,沒有一人敢上前回答。
小惠長吸一口氣,上前跪了一步,道:“前日漢妃嫌人多眼雜,在跟前煩躁,便遣了奴婢們都到外院去,不得踏進垂花門,有事自會召喚。所以,奴婢們並不知漢妃……”
“我出城當日言明你等須寸步不離,想來,是我的話你們權當作了耳旁風了!”段瀟鳴面無表情一聲呵斥,嚇得幾個膽小的婢女瑟縮了一下,竟有一個昏了過去。
小惠深知此時不可再頂撞於他,抿了抿唇,不再答話。
“最後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段瀟鳴聽過清查盤點的奴婢彙報說所有日常用度器物一樣不少,心裡略鬆了鬆,證明不是她自己要出走,他一直都隱隱擔憂她是放不下小產之事,心灰意冷之下出走。
“早晨奴婢進藥時,漢妃還在,而後就不得而知了。”小惠垂首答道,忽然似想起什麼,待要言語,卻又猶豫。
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自然分毫不差地落進了段瀟鳴眼裡。
“說!”段瀟鳴無心廢話,不耐煩地一喝。
“昨晚伺候漢妃安寢時,漢妃曾問了奴婢大妃的歸期。”小惠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抬頭看著段瀟鳴,道:“奴婢似乎隱約聽漢妃說起,想去送送大妃……”
“大膽!這樣的話豈是亂說的!”霍綱一聽,心中一急,向來穩重刻板的他竟然當著段瀟鳴的面呵斥妹子,把小惠驚得一凜。
段瀟鳴看了他一眼,復又望了一眼窗外。
泠霜失蹤,正巧在額吉娜離開當日,任誰也無法不將這兩件事情聯絡起來。如今翻遍了整個城池,也沒找到人,段瀟鳴心中逐漸不安起來。
小惠的話,正好驗證了他的不安。算算時辰,已經走了整整一天了。若是有心為之,快馬疾馳,如今,已不知行到了何處。
段瀟鳴狠狠一閉眼,幾乎只是剎那,驀地睜開眼,冷聲道:“速調十騎精銳,到城門集結!”話音未落,人已疾步往外走去。
霍綱迅速從妹妹臉上瞥過,也來不及停頓,從速追了他出去。
夜幕包裹下的草原,除了風喧囂狂肆地挾著才長了寸許的牧草胡亂擺搖傾軋的簌簌聲外,靜謐地仿若一隅被遺忘的角落,只有一彎清冷的上弦月,淒涼地掛在頭上。那月色,竟像是一抹被凍結了的燈火的昏暈,凝在一處,團作一個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