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自信、那份耀眼光芒……越長大,她越像媽媽……看見思穎這樣,媽媽也會覺得安慰吧!

“姐,我跳的怎樣?”

停下舞步,她巴結地黏到姐姐身邊,像乞求讚美的哈巴狗。

“你在第一樂章中,慵懶的感覺沒有表達出來,跳躍動作沒有盡情伸展。”

面對思穎,她很少正面讚許,她總是嚴厲地告訴她,這個做得不好、那邊做得不夠,她應該這樣做、那樣做。

許多時候,這些話會讓思穎覺得自己很糟糕,但更多的時候,思穎提醒自己,姐姐的嚴格全是為她好。

思穎要求自己牢記,要不是姐姐從國中畢業就唸夜間護校,白天賺錢供全家生活,她不可能無憂無慮,把心思全用在跳舞上面;要不是姐姐時時督促,她不可能年年得獎。

姐姐的衣櫃裡只有護士服和學校制服,她不出門、不花錢,她把家中所有資源都用到她身上,為了這些,她必須比任何人都更認真。

“我懂了,我會改進。”點點頭,思穎送給姐姐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把巴洛克玫瑰練兩次,再去洗澡吃飯,準備上學。”溱汸習慣對妹妹下命令。

“好。”

思穎聽話地按下Play鍵,巴洛克玫瑰的音樂傳出,仰頭、抬手,腳站定第一位置,掌心兩次內側旋轉,向上,盛開在春陽下的燦爛玫瑰甦醒,抬腿、兩個蹬躍,輕輕巧巧的露珠在玫瑰花瓣上跳躍。

旋轉、再旋轉,春風親吻上含苞玫瑰,催促著它展露嬌顏。她盡情舞動身體,在音樂聲中、在早起的朝陽裡……

仍是一本淺藍色日記本,用鎖釦上,除了她,沒人能窺知她心中秘密。

嚴格來講,它並不能算日記,應該說它是一封封沒有地址的信,雖然寄不到對方手中,溱汸仍日復一日,不間斷地對著收信人寫出心聲。

一九九三年五月十八日

親愛的媽媽:

再過七天,小穎就要去參加國中舞蹈班甄試,老師說小穎考上的機率很大,希望到時候她別緊張得怯場。

昨天小穎回來,告訴我,她想去補習英文,說班上有些同學都開始補了,只有她還沒開始準備國中課程銜接。

我實在不想讓其他課業影響她練舞時間,卻又想到,將來要是她順利進入皇家芭蕾舞圈,英文對她是很重要的工具。所以眼前,我先找幾本參考書,要求她每天背幾個單宇,要補習的話,等她考上舞蹈班後再講。

媽媽,小穎常追著我說:“姐,我知道你最愛我了,對不對?”

我多想大聲對她豌:“不對,我恨你,要不是你和你父親,我不會失去媽媽!”

可是她的笑臉總讓我狠不下心說重話。我不愛她,真的不愛,可是你卻用這種方式把我們綁在一起。

當我答應你,盡全力讓她成為芭蕾舞星的同時,我便把真實情緒埋進心底深處,偏偏小穎的追問,常引起我的憤恨,我真希望有一天能當著她的面,把我的想法說出口。

不談這個,七月份我準備考大學,夜間部沒有跳級制度,否則我可以更早唸完大學護理系。畢業後我的薪水會好得多,到時,我就有足夠的錢送外婆到療養院,免得她每天被我們關在家裡面,讓人不忍心。

對了!陳院長升我當病房護士,從今天起,我要在病房裡面服務。陳院長對我很好,他常向我提起你,說起當年他對你的崇拜之情,常說到不勝欷噓,他感嘆歲月流逝,感嘆時光催人老,可是五十歲的他看起來還很精神,一點都不見老態,要是外婆也像他那樣子,不知道有多好。

闔上日記,落下鎖,臉上的微笑一併收入日記本中,她的溫柔、她的真心真情只獨獨留給愛她、寵她的媽媽。

“小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