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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窒息。
……
……
……
夏古月一下怔醒過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那些漫天飛舞的悽美絕倫的血花,那種甜膩得令人發暈的味道,全部都消失無蹤。
“夢……嗎……”夏古月把自己的臉埋入雙手中,顫抖著呢喃道。
全身都被冷汗溼了個透,簡直令人有種溺水的錯覺。
嘴裡不禁逸出一絲充滿自嘲意味的苦笑。
從小到大,曾幾何時他會被一個虛幻無據的夢嚇成如此模樣?!
“梁、十、三……”
夏古月一字一字地念著那人的名字,彷彿思念、彷彿詛咒。
太可惡了……
“這樣的痛苦……這樣的心情……你肯定沒有過吧?”
你這個……愛折磨人心的鬼蜮!
整理好心情,夏古月才從床上起來。
然而經歷過那個夢後,他還是覺得自己心裡一片虛空,有種無可寄託的感覺。
搖了搖頭,夏古月把那些無用的思緒丟開。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這麼想著,他走出這個房子。
房外,宮慈早已等候多時。“少爺,你託的東西已經送來了。”說著向夏古月遞上一個大約十一至十二寸的長形紙盒。
夏古月把那紙盒接了過來,拿在手裡掂了掂,感受著那久違了的重量。“辛苦你了,這麼遠把這東西給我送來。”
宮慈笑了笑,“不麻煩,能為少爺做事宮慈很高興。另外,少爺要的人也準備妥當了,老爺那邊有方留衣穩著,少爺你隨意做吧。”
夏古月正是因為要等宮慈這句話,才在靈山坪的客棧裡待了一天,才有空餘時間,做了那個惹人嫌的夢。
“那便開始吧。”夏古月攤開一張因“惡名在外”終是沒有來的杜傳略畫的地圖,開始指點。
六月二十六,深夜。
隱月谷的演武場上,氣氛異常地凝重。
數不清的火把燃燒著、跳躍著,從演武場一直延伸到天邊再望不見的地方,看得人眼也花了,心也沉了。
唐漾人筆直地站著,雙手隨意地貼在身旁。
他今天穿了一件暗紅底銀金邊的衣服,十分貴氣——若不是左邊肩間有道剛才與夏古月甫一交手便被割開了的縫子,而使他顯得有絲狼狽的話。
那裂縫剛好開在衣服紋理的邊緣,襯著上面染得鮮紅的血花,不認真看還會以為那是專門鏤空出來作的裝飾。
不過,儘管身上有血,唐漾人卻並未受傷。
那些血,不是他的。只不過是夏古月割裂他衣服之時,鐵骨古木扇帶上去的。
唐漾人身後,站立著密密麻麻的夜聖眾人,穿著五種不同顏色的衣服,整齊地排著個似陣非陣的架式。
他們都與唐漾人一樣,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些不請自來、入侵速度飛快的惡客,沒什麼表情,沉著臉,很有拼死一戰的勢頭。
與唐漾人對著站立的夏古月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手中好久不見的鐵骨扇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百無聊賴,又或是漫不經心。
他身上少了點江湖人的灑脫和飄蕩,倒很像一位翩翩的官家貴公子。
這樣的貴公子,應該閒閒地在京中掛個一官半職,無聊時上個酒樓、會會朋友、吟一下詩歌、嘆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而不該此時此地,以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甩著染進扇子骨上紋理的血腥。
這些血,全都屬於他進谷之時,那些數不清的前來阻撓的夜聖教人的。
而那些人,此刻都已成了不會說話的屍體,帶著身上美麗妖異的古樸花紋,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