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使了十分的力氣,狠狠地向衛珏臉上打來,衛珏的耳朵嗡嗡直作響,到了後面,竟已感覺不到痛疼。

突然之間,有聲音道:“住手”。

院子裡現忽然忽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衛珏卻是大驚,不顧臉上的痛疼,往發聲處望了去,卻見皇帝從房內走了出來,臉上俱是冰霜之色。

他此時開言,只會更增添皇后心底的恨,她會將那股恨意轉移到她的身上,她日後的日子,只會更難。

衛珏想要阻止,卻不知道如何進行,隻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皇后,這是怎麼了?”

皇后雪白著臉仰著頭望著他,似要看清楚他的表情一般,“皇上,珏良人出言狂妄,肆意犯上,本宮既是一宮之主,當有責任讓她懂得規矩。”

皇帝道:“這是皇后的景仁宮,並非其它地方,皇后也應當謹言慎行才是,別失了皇家的體統。”

皇后心底一驚,恨恨地朝衛珏望了一眼,深悔自己頭腦一熱,顧不得皇帝還在裡邊,就做出了這等之事,可她心底的恨意,非但沒有消彌,反而更加地瘋長了起來,她努力擠出幾絲笑意來,“皇上,是臣妾沒有考慮周到,可臣妾是一宮之主,處罰個小小妃嬪,也不成了麼?”

皇帝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朕來這裡,不過圖個清靜而已,皇后這般的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

皇后嘴唇直哆嗦,心底裡如烈焰熾燒,她想問他,難道她那裡,便不能讓他圖個清靜了麼?可她知道,她不能問,既使她是皇后,可這衛珏,卻也是皇帝的妃嬪。

她仰起頭來,看著皇帝冷如雕刻的容顏半晌,終只是道:“皇上,臣妾知罪。”

皇帝道:“行了,既沒什麼事,大家便都散了吧,皇后教也教訓了,便回去歇息著吧。”

皇后上前一步,躊躇片刻,怯怯地道:“皇上,天色還早,不如您去臣妾那兒歇憩半晌?”

皇帝道:“不必了,朕去御書房看一會兒書。”

皇后伸出來的手指揚在了半空當中,眼底的祈求變成了自持的冷靜,“那臣妾便恭送皇上。”

皇帝點了點頭,喚了暗處守著的孫輔全來,邁步便向院子外邊走了去。

皇后看著他的背影,眼底波光微現,卻是死死地咬緊了嘴唇。

素釵扶了衛珏站起來,見她的臉腫成那樣,著急地道:“主子,咱們且回去,擦些藥來,如若不然,這腫痛之處怕是十幾日都不會好了。”

衛珏卻以目示意,讓她不要再說。

皇后轉過身來,盯住她看了良久,悠悠地道:“珏良人這張臉,是得好好兒打理才行,如若不然,若連這張臉都毀了,在皇上面前,可怎麼好?”

衛珏仰起臉來,月光照射之下,那張臉顯得那般的可笑獰猙,她卻豪不在意,只淡淡地望定了皇后;“皇后娘娘,你可曾想過,為何皇上不喜歡你的果子酒,不喜歡住你寬大的景仁宮,卻偏偏喜歡來我這聽竹軒?”

皇后笑意頓斂,她看清了她眼底迸出的冷冷豪光,忽然間醒起,這才是衛珏,逆來順受的樣子,全都是扮出來的,她心底恨極,“皇上偶爾的興致,今兒來了這裡,明兒卻去了那裡,合宮那麼多的妃嬪,可皇后,卻只有一個……”她步步逼近了她,“衛珏,只要本宮是這後宮之主的一日,你便永遠也翻不了身!”

衛珏心底湧起股悲涼,她此時才徹底清醒,無論她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都好,她們,卻已再也回不到從前。

她一步步的退,只會換來她步步進逼。

衛珏冷然一笑,“沒錯,皇后娘娘便是那稀世的牡丹,可皇上卻只喜歡欣賞叢林裡的野花,卻又能如何?”

她似是不經意間轉過頭去,便露出了脖頸間的痕跡,是剛剛才留下的,看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