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二房過來,男女也沒有分桌,便湊在一張桌子上用飯,鳴哥在孔氏的族學半個月回來一次,他人才八歲,卻總擺出一副夫子的樣子,很是古板,謝元娘上輩子不喜歡這個弟弟,畢竟當姐姐的總被弟弟教訓,怎麼可能有面子。

可是後來出事了,鳴哥卻仍舊如以往一樣沒有嫌棄看不起她這個弟弟,懂的多了,謝元娘再看鳴哥自持夫子的作派,反而覺得可愛好笑,一頓飯的功夫,沒少逗趣鳴哥,鳴哥少不得拿古板的樣子來給她講道理,桌上的眾人看了,也少不得被逗笑。

一頓家宴吃的極為熱鬧,就是孔氏平日裡對阮氏淡淡的,今日態度也親和了幾分,「族學辯論會,我讓孃家那邊多留了幾個名額,二弟妹要有交好的朋友,也可以邀請幾個。」

孔氏雖說的親近,卻也掩飾不住顯擺的意味。

阮元卻受寵弱驚,又哪裡會計較被低看,「孔家的名額,滿金陵城的人想求都難,能邀請幾個朋友,我這可長臉了,到是我孃家那邊,前幾日還說著家中族學的名額不多,怕是我這邊的也沒有,又擔心我多想,還想著要拒絕哪家的呢,明日我便讓人回去送信,我到孔家這邊來,也省著他們再為難,我先在這裡謝謝大嫂了。」

阮氏是家中的庶女,一向不被寵,不然也不會十五歲及笄就被嫁給了當時還只是小參將,又只是普通平民出身的謝二老爺。

謝二老爺如今也不過是個五品的武官,阮府為兵部侍郎自然不把謝二老爺看入眼中,阮氏沒有名額觀賞族學辯論會,也足以見得阮家並不看重阮氏,阮氏心中委屈卻也沒有辦法,誰讓她只是個庶女,如今突然得了這天大的好訊息,怎麼能不激動。

平日裡就極為敬重長房,此時對長嫂自然更感激涕零。

孔氏嘴上寒喧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必客氣的話,面上的神情卻極為自得,謝二老爺在一旁看著,心裡高興卻又有些難受,自己沒能耐讓內子和孩子都低人一頭。

謝玉文雖然才十歲,也知道母親為族學辯論會的事心裡難受著,畢竟大哥是舉人之身,若能參加這樣的辯論會,自是有益的,前幾天她還偷聽到父親和母親談話,父親要求大伯父,現在父親不用開口,大伯母親自開口了,謝玉文心裡也高興。

謝休德到底是個少年,雖自持,卻掩飾不住激動,看向孔氏的目光也帶著敬重,又一邊小聲對身邊的謝元娘道謝,「二妹妹,謝謝了。」

謝元娘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小聲道,「大哥確實要謝謝我,孔家的名額是我出面去要的。」

謝休德愣了一下,什麼也沒有說,嘴角卻裂的大大的,眼底皆是笑意。

謝元娘鼻子卻有些酸,等晚上與姐姐結伴回院子的路上,便和姐姐嘀咕,「母親明明可以私下把事和二嬸說,偏今天拿到明面上來說,明明是一家人,卻弄的現在二叔一家對咱們感恩戴德的。」

這兩天謝文惠已經習慣懷疑謝元娘,聽她這麼一說,本能道,「妹妹真是奇怪,平日裡可聽不出你說這樣的話。」

謝元娘微微一頓,笑道,「姐姐也好奇怪,這兩天總說我這不對那不對的,是不是我哪裡惹到了姐姐,才讓姐姐處處看我不順眼?」

話說到這,再要爭執下去,就會傷了姐妹情誼。

謝文惠笑了笑,這樣針峰相對的謝元娘才是她熟悉的,她反而笑了,「平時你最不看不慣庶女出身的二嬸,連帶著也不喜歡三妹妹,母親對二嬸又常以失施的姿態自居,咱們從小看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你說你今日突然說母親這樣做不好,對不對?」

謝元娘想了想,笑了,「是啊,往日裡我不幫著母親一起搭橋就已經不錯了,今日還說母親這樣做不好,確實是不對。」

她語氣一轉,「也是昨兒個在郡王府明白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