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以為讓人人都知道那是辛家庶出女兒;便能夠對自己有利不成?朝廷丟臉;她自己亦是有罪”

杜士儀知道自己已經無須再多言;當即默然不語。果然;一旁聲稱在金仙觀靜養不見客;卻偏偏身處玉真觀的金仙公主亦是面露譏誚之sè:“那王一脈男男女女這麼多;竟是沒有一個上得了檯面的人想當初章懷太子何等賢明仁孝;結果如今僅有傳下來的一脈竟是這樣不爭氣;也不知道亡者在九泉之下會何等扼腕嘆息。杜十九郎說的這傳言不可小覷;讓人去打聽打聽;這種辛家的內務斷然不會輕易流傳出來;必然有人推波助瀾眼下西北剛剛平定;東北再亂一場沒有好處”

“阿姊說的是。”玉真公主氣定神閒地點了點頭;旋即便一錘定音地說道;“藍田縣主是小輩;我們犯不上和她說話;直接去找那哥理論”

儘管杜士儀已經覺得自己算得上反應快速;可僅僅是次ri;裴寧就命從人執信前來見他;告知藍田縣主早就將陳情固安公主乃是庶出;冊封公主實屬違禮的奏疏拜發天子的事。聞聽此事;特地過來打探訊息的嶽五娘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這藍田縣主是不是瘋了;宗正寺記名;朝廷明旨冊封的公主;竟然想讓聖人將其廢黜;另外冊立自己的嫡女為公主嫁給奚王;更把所有責任都推在了當時查問宗室女的官員身上;推在了丈夫辛景初頭上;彷彿以為如此便能和自己一點於系都沒有似的。她自己是什麼人?”

“她真的是瘋了”杜士儀把裴寧的密信丟在了桌子上;沒好氣地挑了挑眉;“我只希望;聖人能夠快刀斬亂麻

儘管杜士儀如此希望;然而;事情卻事與願違。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固然因為前事對藍田縣主惱怒得很;進宮勸諫兄長李隆基以朝廷顏面為重;可令那王訓丨誡藍田縣主;可藍田縣主卻另闢蹊徑;竟想方設法去走了王皇后的門路。

如今膝下荒涼兒女皆無的王皇后對於此等庶冒嫡出的行徑最是切齒痛恨;再加上藍田縣主一個勁哭訴當初悔不該被辛景初花言巧語說動;以至於讓庶女成了公主;如今反倒嫡女大有不如;她想到趙麗妃的兒子佔了東宮;武惠妃的兒子寄養在寧王家中;全都一個個佔盡寵愛;ri後自己就算真有嫡子;也必然舉步維艱;嫉恨交加的她幾乎想都不想便授意兄長王守一;讓朝中御史上書拜表請正嫡庶。

在這種時刻;杜士儀深知已經不是自己所能夠摻和的範圍;當下立時收手作壁上觀。果然;對於短短大半個月間;這麼一件事便從流言上升到了朝爭宮鬥;身為皇帝的李隆基自然不勝其煩;尤其是敏銳地察覺到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懷著什麼打算;他對於始作俑者藍田縣主自然更加惱火。至於後宮更加火冒三丈的人;當然大有人在。覷著天子對於言官一貫的維護態度;旁人固然不敢對上書的御史如何;卻把火燒到了藍田縣主身上。

不數ri;藍田縣主不修閨德被人捅到了宗正寺;宗正寺正行文讓那王李守禮管教女兒;緊跟著;藍田縣主強佔西市店鋪;強佔長安城外水澤;管事鞭笞良民致死等事就被告到了萬年縣廨;再加上此前辛家從者犯玉真金仙二位貴主車駕的事也被歸到了萬年縣廨處置;一時間;萬年縣廨那位經管法曹的縣尉王璞簡直是焦頭爛額。

他本就不屑於當捕賊尉;眼見得郭荃已經開始預備離任事宜;想到郭荃曾經因病把自己那攤子事撂給了杜士儀;而如今這一趟事牽涉宮中貴人;他接了這燙手山芋在手;稍有不好就得把自己搭進去;王璞思前想後;索xing也咬咬牙;吹了一晚上的風愣是發起了熱;然後讓人把自己用竹榻抬到了萬年令韋拯面前。

“明公;法曹之事;還請託付於能人;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見王璞絹帕包頭;臉sè又青又白;說話時牙齒都在咯咯直打顫;韋拯只覺得又氣又惱。這種時候撂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