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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清洗了一遍,郭英乂先是被趕出隴右,而後又成了逃犯,現在更是馬上就要連命都沒了!不知道郭大帥在那所謂英靈堂中倘若知道這一幕,會不會氣得從墳裡爬出來!”
牛仙客聽著聽著,不禁眉頭大皺,最後便斥道:“博達不可背後如此指斥杜大帥!郭英乂是咎由自取,這才一步步走到了如今這再無可挽回的境地!而且,郭氏也並非無後,陛下當年便對戰死的郭英傑大加撫卹,其遺孀自會好好撫養他的兒子成人!”
“可到那時候,隴右郭氏早就易主了。”姚閎就是看不慣杜士儀此次面對口含天憲的牛仙童,竟能夠輕而易舉將局面翻過來,非但沒有理會牛仙客的呵斥,反而又忿忿不平地說道,“而且,這次若不是大帥襄助,揭破了那牛仙童的嘴臉,怎有他如今的風光?這次換了楊思勖來巡視河隴,自該先河西,再隴右,可如今楊思勖人到鄯州,竟是連個信都沒給大帥送來,這也著實太過河拆橋了!”
姚閎此刻那偏激的語氣和情緒,牛仙客哪裡會察覺不到。事實上,他早先就發現,但凡涉及隴右鄯州的事,姚閎總會不知不覺地針對杜士儀,他最初沒往心裡去,可眼下就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了。他沒有說自己在給杜士儀的迴文上,一口答應會聯名參劾牛仙童,是因為此人實在太過狂妄大膽,不但想和他攀親,而且一開口就是許諾兼知河西隴右二節度,又要謀監軍之位。此人尚只是巡邊就敢如此,日後若是真的成了河隴之地的監軍,他這個節度豈不是事事都要仰其鼻息?
“好了,杜大帥為人處事自有其考量,我只需問心無愧就行了。河西契苾部派了人來詢問過冬安置事宜,你去處置一下吧!”
姚閎聽出了牛仙客話語中的逐客之意,登時心情更是大壞。他一聲不響地行過禮後,就這麼徑直告退了。等到出了書齋,他長長吐出一口鬱氣,心裡不由得下定了決心——自從祖父姚崇去世,雖說天子對姚氏子孫彷彿都頗為重用,可如果不能有第二個人登頂,那麼就很難長長久久,異日說不定就會如同如今的郭家一樣,淪落到萬劫不復的地步!如今他只能先盡心竭力地輔佐牛仙客,只要天子真的還對牛仙客一如既往地寵信,甚至召其回朝任高官,那時就是他的機會了!
杜士儀當然不會如同姚閎所說一樣,把河西節度使牛仙客的善意當成理所當然,沒有任何表示。因為牛仙童而引起的波瀾還需要安撫,故而高適和王昌齡暫時還離不開,他便請宇文審再次去了一次涼州,除卻一封表示謝意的信之外,還有送給牛仙客妻兒的禮物。其中有來自長安千寶閣的全套文房四寶,有他珍藏的一張寶弓,再加上駿馬兩匹,至於送給牛仙客那老妻的,則是一件外表看上去樸實無華的皮裘。
牛仙客平素很少收下屬的禮,可杜士儀不是他的下屬,而是和他平起平坐的隴右節度,宇文審又代杜士儀表示了誠摯的謝意,最終他也就收了下來。以至於他的妻兒在分潤了這些禮物之後,無不覺得杜士儀會做人。尤其是與牛仙客之母一樣出身同郡王氏的牛仙客妻子,更是忍不住對丈夫嘮叨了兩句。
“自從杜大帥鎮守鄯州節度隴右,逢年過節,常有禮物往來,這次你幫了他大忙,他送了厚禮來,東西是小意思,說明他把此事記在心上。姚郎君從前過來,一提到杜大帥常常嗤之以鼻,我看他是因為彼此年紀差不多,因而心存嫉妒!”王氏說到這裡,趕緊又補充了一句,“不是我收人禮物就說人好話,你在河隴當了多少年官,這才有如今的令行禁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