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一向是禮部按排,不過今年倒特別,聖上不知為何,竟然特別交由內閣的張大人主持。”

張斂?這樣不合體制的事情,言官就沒有反對?聖上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按排的,那麼他的用意呢?衛臨瀟心中一動,卻不露聲色的笑問:“這次所有的附屬國都來朝靚了嗎?不知又有什麼稀貴之品進貢了。”

“只除北魏未來,其它的幾個小國,卻是一個不少。”

北魏十萬大軍兵臨涼州,已然與蕭國撕破了臉皮,此時不來,理所當然。

衛臨瀟笑道:“張老大人學富五車,又通幾國語言,聖上按排他主持,倒也相宜,正可彰顯我蕭國禮儀之邦,泱泱大國之風。不過,獨今年讓張大人主持,禮部的人,竟然也沒有人反對,就是言諫官們,也沒聽說他們有什麼反對的,倒是奇怪呢?”

衛臨塵目光微閃。正欲說話,衛臨瀟卻象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岔開了話題。

“聽說張老大人的草書狂放不輸懷素,自成一體,姐姐素來喜歡臨摹名家字貼,可惜從未得見,你哪天有空,幫我找些張老大人的貼子來如何?”

衛臨塵卻未多想:“這有何難?張大人學生眾多,學他字型的人也多,他的字貼倒流傳甚廣,並不難尋,我過幾日就給你送來。”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惜竹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侯爺他……”

衛臨瀟見惜竹慌張的樣子,素知她平日端莊沉穩的性子,與臨塵兩人心中俱驚。衛臨瀟忙問:“有話好好說,侯爺他到底怎麼了?”

“侯爺他親自來看您了。”

聽了這話,衛臨瀟倒明白惜竹為何慌張至此了。父親他,大概已了七八年未踏入徐妗院了。惜竹慌張,顯然不是驚慌,而是驚喜。

兩人俱鬆了口氣,卻敢不待慢,連忙起身下床,穿了鞋正要迎出去,衛侯已進了屋裡。見臨塵在此,倒也沒有奇怪。

衛臨瀟和臨塵給父親行了禮,待父親上首坐了,衛臨瀟便小聲吩咐惜竹:“泡點陳年老普過來。”

惜竹得令去準備,人一離開,衛侯對臨塵道:“我找瀟兒說說話,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去看看你母親去。”

衛臨塵低著頭應了聲“是”,偷偷看了眼父親,見他面色平靜,心裡略鬆了口氣,又看了眼衛臨瀟,見大姐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便告退出了屋。

“瀟兒,你也別站著了,坐下說話。”衛侯指著身邊的椅子,對衛臨瀟道。

看著父親臉上溫暖的笑,還有語氣裡的溫和。衛臨瀟心中甚安,便也放心的坐了下來。兩人雖為父女,卻一向見面不多,何況這樣單獨相對的時刻,在衛臨瀟的記憶裡是少之又少,正不知要說什麼,剛好惜竹泡好了茶水,送了過來。

等惜竹退下,衛臨瀟親手捧了茶杯給父親,笑道:“女兒知道父親一向喜歡巖茶,可巖茶性烈,您又長期居於苦寒之地,身體疏於調理,倒不如喝點普洱怡養脾胃,因此女兒做主給您上了溫和些的茶,您不要怪女兒。您先品嚐一下,若是不喜歡,我再讓丫鬟們重新給您泡巖茶來。”

衛侯聞言,吖了口茶,品了半響,笑著點頭:“這茶湯紅亮怡人,入口醇綿溫和,回甘生津,我很喜歡。瀟兒有心了,爹爹最高興的,是你的這份心意。”

“父親若是喜歡,我這裡還存著些,一會兒叫人送些去母親那邊。您每日喝些,對身體總有些好處。”

“那倒不必了,我要想喝,就來你這裡,我聽臨塵說你在茶道上破有些研究,你親自泡了給我喝,不是比丫鬟們強些?我也能享享女兒的福。”

衛逸天素來威嚴,和兒女們並不親近,這樣慈祥的話,倒說的衛臨瀟一怔。衛侯見了,神色間就有些黯然:“爹爹知道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