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方同慶接著說下去。

方同慶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實際上,我還知道有兩種魚湯,只怕要排在這烈焰天馬之上!”說完不顧下面的小聲驚詫議論,接著說道:“比如十九年前,上任首席御廚的‘魚躍龍門’便要超過這烈焰天馬。”

底下人一聽到方同慶這話,一下止住議論,畢竟上代首席御廚那也是高陽國廚藝界的一代傳說了;卻也更信服方同慶的話了。

“然而謝廚衛的這例湯,別說這烈焰天馬可與其相較了,只怕那魚躍龍門,也是要大大的不及。就是老夫幾十餘年來,品盡天下美食。莫說魚湯,便是全部加一起,也沒有任何菜餚,可以與謝廚衛這道相比!方某人就沒有過品嚐過這樣的味道!莫說是高陽國如今難覓,便是高陽國幾十年來,也未必有幾道菜可與這道菜相提並論。若說烈焰天馬可稱的上是珍品,絕品;那這道光陰,就應該被稱為神品!神仙才能做出來的菜,唉!此品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說完方同慶輕輕一嘆,接著說道:“老夫本以為吃盡天下美食,沒想到不過是井底之蛙,真是可笑。想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美食品鑑一道,方某還有很多路要走呀。”

謝思瑤雖然料得自己做的這道菜必然能得方同慶的賞識,卻並未期望方同慶會給出這樣的點評,心裡自然歡喜了好一番,面上卻依舊平靜,只想著:方同慶這番話說的可是重了,不但駁了那魏廚司的疑問,還冷不丁把江泰清的烈焰天馬貶低了一回,想到這裡,謝思瑤悄然抬眼看了看江泰清,發現他面如土色,已經完全不似之前的鎮定清淡,看來這結果對他打擊不少,而方同慶的話又恰好如一顆刺般釘到了他心上。謝思瑤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自己因何而嘆,於是便不再去想那頹然至極的江泰清,只把注意力又放在了正席上。

這話說的魏正然臉色狂變,不知道再怎麼答話,只得定定的坐回位子,一副頹然的樣子,彷彿心死了一般。

而方同慶頓了半響,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便對著謝思瑤說道:“謝姑娘,方某還要跟你告個罪,本來方某以為是姑娘打翻了菜不肯承認,還要捏著脾氣和架子,對姑娘便不甚客氣,如今看來,能做出這樣神品的人,不但廚藝精湛,而且心境和人品必然也是一等一的好,看來之前的誤會必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誣陷謝姑娘了。”說完他眼神掃了一下席下,他這番話恰好說到了魏正然和章廚衛心裡,兩人心裡具是一驚,只是那魏正然彷彿沒聽到一般,只呆呆的坐在座位上。而那章廚衛卻像是赤腳站在火地裡一般,頓覺得煎熬無比,鎖著肩膀大氣也不敢出了。

謝思瑤見狀,心裡再是明白不過,之前的‘誤會’真如同趙子鑫說的那樣,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暗地裡下絆子了。只是當下她也無意拆穿,只是清淡的回道:“方莊主言重了,之前不過誤會,卻沒想到鬧到如此地步。方莊主能夠賞識小廚的菜餚,小廚心裡已是十分開懷。思瑤因為這件小事而讓方莊主的宴席不能盡興,此刻還煩勞方莊主來做這個公正。心中也是十分慚愧,也還希望方莊主不要見怪!”

方同慶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謝思瑤竟是越看越順眼,心想之前竟然錯怪如此清麗懂禮的姑娘,真是糊塗。而此刻坐在一邊的陸陵緩緩起身,對著方同慶說道:“方莊主不愧是美食大家,陸某久聞方莊主對於美食獨有一番心得,今日方莊主一言,讓陸某十分受教,這謝廚衛乃是我錦繡樓進樓三五天的新廚衛,可謂是人才出少年,她小小年紀尚且有如此廚藝,將來一定是更加出色。”說完得意的看著那歐陽正德,這話裡的意思倒是明顯:你不是怨我錦繡樓比你厲害麼?這可怨不得你,單是我這剛進樓的小廚衛,就要比你樓裡做了十年的廚令還要厲害。

方同慶笑盈盈的看著那陸陵,只徑自對謝思瑤說道:“依我說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