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青瑜突然臉色一白,慌忙說道:“快拿紙筆來。”

此時無人敢做耽擱,立即把筆墨紙硯奉上。石青瑜引了明循避開眾人,就對一字,寫一字,將所有紙條的意思都譯了過來。明循也從原來的呆愣,到身上微微顫抖,最後雙眼赤紅,盯著那張“將石鳳歌引於百花潭,推入潭中,陷於皇后。”的紙條,嘶聲喊道:“竟有此等毒婦,她竟然一而再的加害鳳歌,我怎能留她性命?”

在後宮之中,想要對付石鳳歌與石青瑜的人,那就只有石太后了,雖然這幾封密信並未露出石太后的名字,不能直接證明就是月辰就是石太后的人。但明循怎能猜測不到?

明循說罷就轉身要離開鳳棲宮,去奪石太后的性命。石青瑜連忙跪下拉住明循的衣角,說道:“還請皇上不要心急,請再審審月辰,如今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是那人所為。皇上此去,只怕那人雖除,但皇上也落人話柄,即便是為鳳歌妹妹報了仇,那皇上受人毀謗,豈是鳳歌妹妹所希望的?請皇上好好思量……”

此時賢王明律才得新勢,若是明循貿然殺了石太后,揹負起無故弒母的罪名,怕是難被那些倡導仁孝計程車家所容。如今的明循還不能死,還不能被推下地位,他暫時還需要與明律制衡,等到她石青瑜的勢力穩固下來,才是他明循的死期。

可明循此時激憤難忍,哪裡聽得進石青瑜這些話,明循踢開石青瑜一腳,但石青瑜卻依舊扯出明循,哭道:“皇上,妾身的心與皇上一般,但這時過去殺了她,皇上往後如何?若是賢王以皇上不孝弒母的名義起兵造反,皇上可有方法壓制。皇上去殺了她,並非為鳳歌妹妹報仇,而是將帝位拱手讓給賢王,這不是正如了太后心願?”

明循呆傻的倒在了地上,瞪了眼睛哭道:“那該如何?那該如何?”

石青瑜說道:“皇上手中還有月辰啊,若是證據確鑿,就昭告天下,將太后罪責公佈於眾。且處死她的法子有千百種,何必皇上親自動手?”

石青瑜並不在意這時能不能定下石太后的罪,即便是定下了,怕是一時也難處死石太后。

明循深吸了幾口氣,慌忙說道:“是啊,朕不能慌,不能讓鳳歌白死,也不能讓明律那賊子稱心如意。朕即刻就去審了月辰……”

石青瑜聽到明循已經開始承認石鳳歌已死的事,就又輕聲勸道:“皇上還應把鳳歌妹妹的事著人給父親母親通傳一聲,不然若是父親母親自石太后處得到訊息,還不定多生出什麼是非。”

石青瑜說著,悲哭道:“這可憐我家父母,如今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明循已承認石鳳歌已死的事實,這時哭道:“也該讓石侯與夫人進來送鳳歌一程,這事你去做吧,為鳳歌妹妹好好辦了喪事,朕實難面對此等場面。朕要去審了那婢女,朕要去聽聽那婢女是如何受人指使,將鳳歌妹妹害死的。”

明循說著立即起身,搖搖晃晃的就出了鳳棲宮。石青瑜緩緩起身,拿了帕子一點點的擦去眼淚,囑咐了人:“去忠勇侯府,告訴本宮的父母,說鳳歌妹妹在宮中被人推下百花潭,薨了。”

石青瑜說完,就去了石鳳歌的寢殿,放走了還在給石鳳歌“診治”的太醫,著人去她殿中拿出套皇后朝服來。石青瑜坐在床邊,抬手將石鳳歌嘴角殘留的藥汁擦去,說道:“鳳歌妹妹一直都說我的皇后朝服好看,如今她既去了,我也該順了她的心願。”

石鳳歌宮中大多都是明循的人,即便明循不在此處,石青瑜亦要將戲做得十足。石青瑜隨後親手為石鳳歌合了雙眼,洗淨錦帕一點點為石鳳歌擦淨身子。石鳳歌的屍身已經僵硬,石青瑜脫不下石鳳歌的衣服,只能將石鳳歌的衣服剪開褪下。石青瑜給石鳳歌備好的朝服也無法穿上,只能剪開個缺口,給石鳳歌將朝服套上後,再進行縫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