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有建言,亦不必避忌,直言即可。”

那宮女聽後立即跪下謝恩,石青瑜不得不彎下身子,伸手親自將那宮女扶起。待她再抬頭時,玉容已漸漸把那赤色烈馬馴服,正騎著它繞著馬場慢跑。

石青瑜才微微翹起嘴角,就有一太監慌張跑來:“太后,渭河河水氾濫成災,如今眾大臣正在議事殿等太后議事。”

石青瑜微皺眉頭,立即起身說道:“速去議事殿。”

說著,石青瑜腳下一頓,對身邊太監說道:“你留下,對玉容交代一聲,讓他往後可隨意出入馬場。他既喜歡那匹紅色俊馬,那馬就歸他所有了。”

石青瑜說完,就立即轉身離開,去往議事殿。

待玉容終於將馬訓得妥帖,正調轉馬頭,準備騎著它跑到石青瑜面前,炫耀一番。這才發現石青瑜已經離開,獨留幾個太監與馬伕在馬場。玉容駕馬跑到石青瑜原本坐著的地方,疑惑問道:“太后呢?”

那個被石青瑜留下的太監,說道:“太后有國事要議,先行離開了。太后說往後玉小公子可隨意出入馬場,這匹紅色駿馬也賜給玉小公子。”

玉容輕皺了下眉頭,低頭輕摸了下赤色駿馬的鬃毛,低聲嘟囔道:“是什麼大事?”

那太監聽到玉容不經意問出這話,也不答話,只躬身輕笑。玉容才發覺他失言,問了他不該問的事,就故作懊惱的嘆道:“本來可讓太后誇獎一番的。”

那太監這才又躬身笑道:“太后已見公子馴馬風姿。”

玉容就也笑了下,但之後玉容騎馬的興致全無。待到他當值時辰,就立即返回換過衣服,就走到議事殿外。議事殿中的吵鬧聲很大,玉容不必仔細去聽,就能聽到“水災”、“貪汙”、“北蠻”幾個詞。

玉容聽到這幾個詞,心中一凜,全然沒了剛才心中隱約的失落感。他知道他的哥哥玉彥才被派往北疆,莫非一到邊疆就遇到了戰事?

石青瑜坐在高座之上,低頭看著群臣爭論。這次渭河水患純屬*,渭河水堤因當地知府貪汙修建堤壩銀兩,導致河堤失修,才釀成水患。

但石青瑜知道,其中人為因素何至一知府貪汙修建河提的銀錢而已。上輩子此時,從未有渭河水患,也沒有發生北蠻的克瓦部糾集近萬騎兵於邊境作亂的事。

一面是兇惡的北蠻部落在屠殺邊疆百姓,一面是渭河水畔有百姓因官員貪汙,而致使百姓承受大難。邊疆需要出兵鎮壓,需要銀糧補給。百姓需要朝廷撥發銀糧,進行救災。如今戶部才被她掌控不久,她知道如今國庫並沒有這麼多銀糧供給。

石青瑜看向閔清,見閔清也皺緊眉頭,面上帶著些怒氣,就知道閔清大概如她一樣,猜想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為之,讓她陷入兩難境地。她之前因知道這兩年內都風調雨順,沒有大災大害,北蠻部族又陷入內鬥之中,自顧不暇,她才敢將仲家家財散給平民,以拉攏民心對付士族。但如今,此事怕是要成為士族與裕郡王攻擊她的藉口。

如果她提出國庫空虛,他們那些人就即刻會說她當初不將仲家家產充歸國庫,才造成如今慘劇,隨即就要奪她聽政理政之權。

若是因對付她,就將百姓的生死置之不顧,勾結外族,甚至故意讓渭河決堤,只為問她失職之罪。那石青瑜當真不得不承認,論起心狠來,她十個毒婦石青瑜也不及那些君子心狠。

石青瑜靜聽著那些朝臣爭論,突然聽到又有一官員慌忙自殿外進來,大聲說道:“太后,南雍國亦派兵出戰,現南境……”

石青瑜聽到這裡,反倒鬆了口氣,若是南雍國也在邊境生亂,那就是有人故意為之。若不是天要滅她石青瑜,而是人為,她就有辦法解決這事。

舉兵交戰,需要有充足的準備,如今北蠻與南雍都突然生亂,之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