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為妻,如今屏風那邊的少女已是少有的絕色,他心中反而更加彷徨,那些青樓嬌媚的女子與眼前這絕色少女,都無法讓他心動。只讓玉容對他自己甚至產生了一些氣惱。

可玉容想著要是和屏風那邊的少女成親,他就要離開石青瑜身邊,再難見到石青瑜,玉容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混著對面少女的脂粉想起,玉容心頭不斷轉著石青瑜曾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我喜歡玉小郎在我身邊……”。

這句話讓玉容心頭漫起一陣欣喜。

張家女兒一直未曾說話,面上帶著最得體的笑容,直至離開。

待那張家姑娘離開,方子蘅就走到玉容身邊笑道:“原只聽說張家女兒容貌絕色,但想不到這般貌美,當真世間少有。”

其實方子蘅原本並不喜歡張家讓兩個人先見一面的提議,倒是不怕玉家受損。只是玉容如今心緒不定,若是見過一面,玉容仍舊不同意這門親事,讓張家姑娘顏面名譽受損。可是張家對張姑娘的容貌極有信心,又太急於攀上這門親事,所以求了方子蘅幾次。方子蘅見到張家這般急迫,她也很想讓玉容早日定下親事,才同意讓玉容與張家姑娘見上一面。若是兩面看著合適,再定下親事。

可玉容聽到方子蘅對張家女兒的誇讚,反倒低下了頭,皺緊了眉頭。

方子蘅看著玉容的模樣,心頭一緊,不敢強行逼問,只笑道:“已到晌午,阿容可是餓了,我去讓廚房準備飯菜。”

玉容站起身,說道:“嫂子不必忙了,我不在家中吃飯;我還要回到宮中。”

方子蘅忙笑著說道:“那也好,我讓廚房備些點心給你帶著。”

玉容應了起身,就皺眉起身,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住,背對著方子蘅說道:“嫂子可知道我若是成親,那就不能再做太后身邊的護衛了。”

方子蘅怎會不知此事?她只笑道:“天下間有緣起就有緣散時,太后身份貴重,身在禁宮。阿容不會總在太后身邊,終有離開的時候,並不是阿容成親的緣故。”玉容用力的喘了幾口氣,說道:“若是我不成親,就不會那麼早離開她的身邊。”

方子蘅心頭一跳,慌忙說道:“阿容不要再做傻事,你若是如今不離開,只會越陷越深。到時候苦得就是你自己了……”

玉容聽出方子蘅話中意思,知道她已看穿他的心思,心中稍微覺得有些尷尬,但同時也鬆了口氣。一直他都把心思藏住,不敢與任何人說,如今被方子蘅知道,他倒覺得心頭鬆了幾分。

玉容咬了下嘴唇,隨後輕笑道:“嫂子放心,我不會做出有損玉家的事,只是我不願這時就離開太后。太后身邊缺少人手,我也不能離開。這親事就作罷吧,張家人還勞煩嫂子安撫。”

方子蘅心中一急,忍不住調高聲音,哭道:“你這是害了你自己。”

玉容輕聲笑道:“是害了,還是成全,嫂子沒有我看得清楚。嫂子就容我幾年吧,也許我將來想開了,自會成親。若是想不開,就做太后身邊一輩子的護衛,我也不會對玉家有損害。”

方子蘅嘆了口氣,哭道:“早知道,就不該讓你進宮,哪怕讓玉晟與玉晰進宮……”

玉晟與玉晰是方子蘅那對雙胞兒子的名字,玉容聽後笑了一聲,回頭對方子蘅一拜。隨後就快步跑到馬廝,牽了一匹赤紅駿馬,翻身上馬,然後騎著馬就離了玉府。玉容一掃多日煩憂,面上帶著淺笑,一路都沒有停留。直至走到一處買燈籠的鋪子,玉容才停下,買了一盞走馬燈,才提著燈回到了皇宮。

今日不是玉容當值,但玉容自來不在石青瑜守著規矩,回到宮中後,依舊直接就拎著燈籠去了石青瑜的殿外。聽得石青瑜正在殿中議事,玉容就提著燈籠,躲在一角。等著議事官員散去,才提著燈籠走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