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桌子,完全是進來時的隨意而坐,畢竟當時也就只有這張桌子上空無一人,況且他本就沒有與別人擠桌子的習慣,既然有空閒的地方林易為何不坐,至少這樣還可以樂得清閒,因此又何必去與他人一同喧譁呢?

林易見眾人目光所向自己,知曉這是剛來的王爺之言語起到了作用,所以他微微轉頭看了一眼眼前這名身穿尊貴黃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那站在這名中年男子身後的肥胖少年,心中不由一陣冷笑。

蕭皮蛋有些膽顫的站在蕭德身後,肥胖的臉上掛著一絲微紅,而就當他與林易對目之時,即便他的身子依舊像個圓球般飽滿,也不禁驀然的顫抖了一下。

蕭皮蛋發現就座於遠處檀木桌上的駝子愈發深不可測,雖然對方的目光依舊深邃,但就因為這份深邃才讓其覺得莫名可怕,彷彿對方就如一隻剛剛甦醒的雄獅,只要觸及便能給自己最可怕的殺害。

斷骨之仇銘記於心,其父乃堂堂帝國王爺,雖然這個王爺當的頗有些休生養息,但只要蕭德一天是王爺,蕭皮蛋的底氣便會十分充足。

“父王,他便是斷我手臂之人!”蕭皮蛋有些膽顫的目視著林易,開口輕聲說道,其眼神中的畏懼難以遮掩。

“為父便在你身旁,你還恐懼什麼?難不成對方還敢在本王面前上來再斷你一臂,真是沒出息的東西!!”蕭德見自己的兒子無盡怯懦,臉色難看的就是一頓訓,蕭皮蛋聞言,吱吱唔唔的一陣呢喃,終是沒敢再作反駁。

“想必少年便是常微的學生了吧?”蕭德望向林易,接著說道。

林易聽出眼前之人口中的輕浮語氣,再聽出對方直呼自己先生的名諱,很容易的便能知曉此人顯然與先生交際不怎麼好,而且光從對方那將要活吞自己的眼神裡,他也能猜疑到對方是在為身後的蕭皮蛋找場子。

於是,林易機靈一轉,悠悠開口道:“先生學識淵博,乃是寮城所有百姓皆知的事,小生不過只會賣弄些街頭伎倆,承蒙先生他老人家看的起小生,故兒幸運之下便成為了墨硯畫坊的學生。我想王爺家本是繁華富貴,應該自小的教育也是十分良好的,殊不知世子為何在前段時間不曾前來試試呢,如果世子前來,也許小生也不可能成為先生的學生了吧!”

林易說的意味深遠,表面聽起來更是謙虛無比,小院中的一些官員商宦還不禁暗暗點頭,認為此人能夠入得先生法眼,可謂真是實至名歸。

然而,知曉蕭皮蛋的官員及商宦可不怎麼認為,因為他們熟知蕭皮蛋的品性,整天佔著自家是王爺府便為非作歹,平日裡紈絝至極,交的盡是些狐朋狗友,像這樣的人,如何能夠被先生收取為親傳學生?

所以他們知道這其實是先生的親傳學生在對蕭德報以諷刺,只是這個諷刺在他們看來,實在太過大膽包天了些。

身為蕭皮蛋的父親,蕭德本人也是深感恥辱,而且這種感覺愈發強烈,一次接著一次。

就如上次在畫坊那般,蕭德本欲想讓常微先生交出傷害自己兒子的兇手,但卻不料先生不僅沒有理會他,甚至還將其自己這個毫無是處的兒子一陣數落,更可惡的是,事後的蕭德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駁先生,畢竟對方說的全是道理。

心中有氣無出發,蕭皮蛋雖然無用之極,但他畢竟是自身的兒子,所以蕭德很是惱怒,而在聽聞林易之言後的他更是差點控制不住脾氣,只差一點便要下令擒拿眼前這名與常微一般可惡的臭駝子。

“少年真是生的一副好口才!”蕭德冷冷說道,他憋屈半天竟找不到什麼話語回擊林易,只是在其心底的最深處,蕭德已經將林易徹底看成了死人,況且那種強烈的殺機也不再藏拙,滿眼盡是寒光。

林易深知蕭德說的這句並不是讚美,而是嘲諷,可某人並不介意,而且某人更是無恥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