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的意識依舊無法與身體融合,所以他並不能真正復活過來。

平躺在庭院內的林易始終閉目養神,但絲毫不阻礙四處飄蕩且不斷滋養他的天地之氣蘊養其身體,恍若幾縷菸絲一般的天地之氣緩緩鑽進入他體內,朝其金色的椎骨上湧去,而且這些龐大而精純的天地之氣正奇蹟般不斷增加他之修為。

大約一個時辰後,其體內的修為便成功提升到了淬體期,精純的天地之氣水到渠成般破開了他第一節椎骨,然而隨著時間又過去大約三個時辰,天地之氣再次成功破開了他的第二節椎骨,使其修為真正達到了煉骨期。

這與他生前的修為一樣,甚至因天地之氣的不停輸入,他的修為正朝弓結期而去,只不過那道被修行者最為看重的溝壑卻是無法再像之前那般輕巧容易度過,所以在短時間之內他的修為也無法再造突破。

對於一個死去的人,死灰復燃已經是昊天給予的最大寬容,然而,不知是因為林易上幾輩子都遭黴運還是此生人品著實不錯,他又在昏死中也恢復了修為。

這對昏死的他來說,真的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

……

……

遠在庭院的葬屍地,子離正雙手提著巨斧不斷砍伐在那顆堅硬的枯樹上。

他提手每一斧子落下,枯樹上便會一陣搖晃,然後發出咚的一聲巨響,也許是砍伐的太久了,子離有些疲憊的擦了擦額前流下的汗液,隨後朝自己的手心吐了口唾液,再次悶頭砍起大樹來。

砰咚!砰咚!

如同心跳似的聲音不知何時從枯樹上傳開,子離停下將近砍了一半樹圈的巨斧,樹幹裡面看去依舊漆黑如鐵,堅硬的離奇,哪怕是他鋒利的斧口都砍鈍了無數。

“不管你是發出戰鼓之聲,還是發出心跳之聲,今日我都要將你砍斷,然後將你扔入沼澤地中以便度我過去救兄弟。”子離看著枯樹,無情開口道。

他總覺得眼前的枯木充滿靈性與生命力,所以他才會對這個枯木說這些話。於是,當他再次拿起巨斧向樹根砍去,枯樹上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似乎是因為之前在其口中的那番話起到了作用。既然枯樹都已知曉自己再也不能活下去,與其苦苦哀求啼鳴,不如等死的好。

一斧一斧下去,枯樹上不斷飛出零碎的黑色木屑,如此單一的迴圈動作,子離卻像是絲毫不會厭倦。

其實在他的手心裡早已血跡斑斑,不得不說這顆枯木確實太過堅硬,根本沒有一點木質結構的特徵,與其稱它是顆樹,倒不如稱它為鐵樹來的貼切。

當然,這裡的鐵樹與林易活在現代化裡的鐵樹自然不一樣,因為它堅硬如鐵,所以叫鐵樹,這是無法與二十一世紀文明裡的那種滿樹針葉的鐵樹可比的。

當時間再次過去兩個時辰,枯樹終於臨近了徹底折斷,子離看著自己再下幾斧就能將其掰倒,心中不禁升起了絲絲自豪感。如此賣力的偉大工程,如此不留餘地的揮霍自己全身體力,比起原先殺那幾百個冥兵來,砍伐鐵樹無疑是更加困難了許多。

不過以子離自小就憨厚的本性,還有他那執著到底的堅韌信念,區區葬屍地的一顆鐵樹也只有被其砍斷的份。

轟隆!

一聲巨響後,鐵樹光榮倒下,砸飛一地灰塵,濺起無數散落的碎石,至於那些被鐵樹倒下身體所壓種的墓碑,則是直接碎裂成了數塊,顯得不堪一擊。

子離看了看手中的板斧,斧口已經毫無半點鋒利可言,如若不是他本人力大如牛,真心靠這把斧子的話,根本不可能將這顆健壯的鐵樹砍伐折斷。現如今,鐵樹已斷,板斧自然也可以功成身退,子離很是紈絝的將斧子往遠處一拋,當成了垃圾一般,輕飄飄的將其丟了。

站起有些乏力的身體,雙手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