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說的。”可臉上那一言難盡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寫著,你來問我,你快來問我!

顧宜川掃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趙安寧倒是興沖沖的,“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說說唄?”

李州支吾著嗓子,半天了才狀似豁達的開口,“也沒什麼好說的,其實也不怪她,是我自己家裡窮,不怨別人。她想找到更好的,我也能理解,只是,她怎麼能找那種人……”

這招陰的,損人於無形,一下就給戴嬌腦門上貼了兩虛榮的大字兒!趙安寧久經情場,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卻還裝著清純小女孩兒的樣子跺腳撒嬌,“李同志,什麼事兒你倒是說嘛~我這人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留一半了~”又看著顧宜川,“宜川哥,你不想知道嗎?”

將懷裡的顧子川顛起來,顧宜川回頭看著兩人,他個兒很高,將近一米九,又因為良好的教養不顯得咄咄逼人,只是稍微看起來那麼不合群一點,如今居高臨下掃視著兩人,那雙眸子如同點漆一樣黑,趙安寧覺得自己心裡頭那點兒鬼全被他看見了。

顧宜川移開視線,看了眼戴嬌,“背後不道人長短。不管男士還是女士,李同志,長舌只會讓你身上唯一一個優點泯滅,雖然你那個優點或許現在也不算什麼優點。”如果一開始對李州在困難條件下仍不放棄求學這個背景還有那麼點好感的話,現在可以說是全無。

長久以來的教育讓顧宜川將紳士風度放在第一位,雖然他對趙安寧並不是那麼紳士,可他人高標準自己低原則這條在誰身上都適用。何況面前這位李州也並不是他欣賞的型別,並且他又是一個很誠實的人,“貧困並不是推脫的藉口,而且你既然都已經知道自身的不足之處,應該想的是該如何解決面前這個困難,而不是將之加諸在一個柔弱的女人身上。”

柔弱的女人!!!

不僅趙安寧懵了,李州也懵了,兩個人都想問:你眼瞎了嗎?戴嬌那腳踢奶奶拳打伯孃那叫柔弱,還有面前這人,什麼叫身後不道他人長短,那就可以當面的揭人短兒了。

李州最怕有人嘲諷他家裡窮,今兒跟顧宜川見面,又聽說他是大城市裡來的,還出過國,拼了命的拿出高姿態,就是不想讓人看不起他。本來也好好的,雖說氣氛不怎麼熱烈,可也沒尷尬過。

趙安寧也面露尷尬,這就是顧宜川話少得原因,事實上他一開口就能讓原本熱火朝天的氣氛瞬間墜入冰窖。不過她現在也沒李州那麼侷促,畢竟擔主力軍抗火力的又不是她,將頭髮往後腦勺一撥,趙安寧又沒事兒人一樣的繼續點評,“宜川哥你說的對,鄉下人也就是這點兒不好了,為了幾個錢就能就地的撒潑打滾”。

李州本來就黑的面色更黑了,原本對漂亮又有錢小妞產生的熱情也淡下去了,畢竟他也是個鄉下人。

那頭方萍已經把錢給戴嬌了,縱使心裡再不願意,在村長的調停下,最終還是同意了戴嬌的意見,每個月三十塊錢的贍養費,突發疾病不在此列當中計算。

今兒戴嬌這一站也算打響了名頭,大家曉得怎麼回事兒是一回事兒,但人群大多情況會排斥比較強勢的人,當然,也有些婦女覺得戴嬌不孝順,直接從兒媳婦備選名單裡劃拉掉。剛合戴嬌的意,反正她也不打算長久住這裡,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現在當然是哪掙錢去哪。

“謝謝村長爺爺。”戴嬌將剛才因為大力動作掉下來的頭髮又重新弄上去,一張笑臉笑眯眯的,再看不到剛才凶神惡煞的樣子,明明就是一文文靜靜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嘛,“這兩天兒鎮上有人送了我一本認字書,我也不需要,改明兒送去村長家,您家小孫子不快上學了嘛~”

村長掀起眼皮看了眼戴嬌,就覺得以前把這老低著頭不說話的小丫頭小瞧了,這才是人精子裡的人精子,念著那本書,也悄聲告訴她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