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恰恰相反的是,她在空中還畫了一隻白鴿,白鴿展翅而非,用筆瀟灑自如,翱翔雲海間無拘無束。

這一黑一白的對比,天上地下,蕭條對比神祗一樣的高高在上。

祁邵珩不是心理醫生看不出深層次的問題,他只能靠自己看到這幅畫的直觀感受,覺得他妻子在畫這幅畫的時候,內心並不快樂。

“祁邵珩,我找不到圍裙了。”

聽到廚房裡以濛的說話聲,祁邵珩用畫布將這幅今天剛畫好的畫遮掩了起來。

重新端起手中的茶杯,他離開露臺向一室暖光的廚房走去。

“圍裙嗎?”若有所思的語調。

“不是不讓你動刀嗎?”將她手裡的水果刀奪過來。

“裝糯米米分的袋子我撕不開,只好藉助廚房裡的刀子了。”

接過她手裡裝糯米米分的袋子,讓她站到一邊,祁邵珩幫她將塑膠袋子劃開,“打不開,下次用剪刀。”

“剪刀在客廳,再過去拿,太麻煩。”

“以後在廚房放一把剪刀給你用。”

“好吧。”

以濛知道自己手的問題,還是不太適合用刀,所以這方面她還是默然的選擇聽他的話。

“阿濛。”

“嗯。”

讓她面對自己轉過身來,將藍白格子的田園風格圍裙細帶套過她的脖頸,在讓她再轉身過去背對著自己,在她的腰際繫了一個結。

將袖子鬆鬆垮垮的捲起來,他抬眼看她,“向珊給你寫Emil了。”說著,祁邵珩將一旁的糯米米分倒入一旁的瓷碗中

“是麼?”被祁先生佔據了位置,她只好站到一邊去。

“一點都不意外,我比你先知道。”

“嗯。”

當然不意外,以濛最近用的都是祁邵珩的電腦,上面所有的網路通訊聯絡方式都是開機自動登入,所以他看到也沒有什麼意外的。

“直接用我的電腦設定開機自動登入,不怕我會看你的Emil。”

“你會看嗎?”以濛順著這個話題繼續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祁邵珩蹙眉,“不會。”

以濛淺笑,“所以有什麼關係呢。”

誰說只有祁邵珩熟知以濛的性格呢?以濛對祁先生的性格秉性也一直有據可循。

“那,如果我看了呢?”

“你不會看的。”

“這麼相信我?”

“是啊,是啊。”以濛嘆氣,“雖然,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至少對於從小就諳知人心複雜的以濛是這樣。

“向珊寫的信是關於他最近的情況的。”

不用說明,以濛知道祁邵珩說的‘他’指的是誰。

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從祁先生的言語裡如此簡單的涉及之諾。

祁邵珩的嗓音很淺,聽不出情緒。

“你不去看信麼?也許,向珊問了你什麼問題,也許她需要你儘快回覆。”

他的言語越過平靜,以濛就越感覺得到不平靜。

想了想,她說,“祁邵珩,之諾和我是有直系血緣關係的。”

“我知道。”

“我和他不會有什麼,以前沒有,現在的兩年後更不可能會有。”

對於感情,以濛是直白的,她明白自己對之諾的依賴程度有多強,但是現在的她從來沒有過的絕對清楚,親情依賴和愛情相守的本質區別。

是祁邵珩讓她日漸明白這些的。

所以,她也要他明白自己的內心感受。

“祁邵珩。”燈光下,她的寧靜的眸子黑白分明,“蘇以濛今生有且只會有一個丈夫,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