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過來的。

嘆了一口氣,祁邵珩說道,“阿濛,我寫了一些Emil在你的郵箱裡,最近我們寫信好不好?”詢問的語氣。

沒有質疑,沒有苛責,也沒有她想象中的和向珊一樣難以接受的愕然。

她該慶幸的嗎?

以濛搖頭,她知道現在的祁邵珩一定和昨晚的向珊一樣,認為所有的新聞播報的內容只是子虛烏有的汙衊。

他相信她,這是讓她欣慰的,但是如果當他知道,不良新聞並非完全虛假,他又有會如何面對她?

“喂?祁邵珩。”她想了想,還是直接而坦然地問了出來,“那些你都看到了。”

“不用再想這些,不屬實的新聞報道很快就會壓制。”

“嗯。”知道他在通話過程中,沒有辦法看見她,她還是習慣性地點了點頭。

“祁女士,給你發傳真了?”

“是,在昨天發過來的。”

“那她都給你發了些什麼,有沒有刻意為難的話?”顧不得喝水,強忍著還是不停地乾咳。

“你該去醫院打點滴。”聽他咳嗽,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嗓音的本音。

“她都給你發了什麼?是不是為難你了?”蹙著眉,堅持詢問她剛才的問題。

看著那份由祁女士傳真連帶著發過來的,祁涵親手幫祁邵珩擬好的離婚協議書,以濛最終嘴唇動了動,說,“……沒有。”

沉默,良久後電話聽筒裡還是久久的沉默。

就想以濛瞭解祁邵珩不會因為夏季變天這樣的理由生病一樣,祁邵珩也明白以濛所說的‘沒有’根本就不是實情。

“祁女士說的話,你不用理會。在家裡待著,不要外出,外界的言語無憑無據,你更不用理會。”

以濛繼續沉默,沒有回應他。

“至於設計刑事案件的問題……”

沒有等祁邵珩繼續說下去,以濛就直接打斷了他,“如果,那是真的?”

“什麼?——”

聽筒另一邊的人咳地更厲害了。

“祁邵珩,如果……如果我真的有殺過一個人,你會不會覺得後悔?”

後悔和她在一起,後悔和一個永遠身負牢獄罪名的人糾纏不清。

她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好。

“你會後悔嗎?”這一剎那,像是心底所有深深埋葬的過去,都不想在隱藏,她遵從內心的想法,在缺乏理智刻意壓抑後,彷彿沒有任何顧忌的就把這句話說出了口,但是當她怔愣了半晌後,才發覺自己實在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

像是一刀剖開癒合的傷口,在鮮血嚮往不斷地流淌的時候,她又覺得疼痛難忍了,怕聽到祁邵珩說出和向珊一樣無法接受的話,以濛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也有不敢坦然面對的東西,從未有過的怯懦,逃避的想法湧上心頭,以濛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剛剛問出那個問題後,就主動講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不停地震動,接連不斷,像是催促她快點接通電話,以濛沒有接,拔掉了手機的電池,直到整個世界都再次恢復安靜。

絕望地閉上眼,蘇以濛覺得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兩年前那些事情對她的影響依舊還在,她還是沒有辦法親口對他講出所有來,包括那個孩子,一想到就會讓她痛的全身都要發抖。

低下頭,凝視著自己手裡的手機,以濛在這一剎那才完全明白過來,其實不敢面對過去的,不想相互聯絡的不是祁邵珩,而是她自己。

——是她虧欠他的,太多。

*

溫哥華。

祁邵珩咳嗽不止,下床,他站在落地窗前打了半天以濛的手機,在聽到手機裡傳出提示對方已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