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她的唇,他以為她會說些什麼,但是她什麼都沒說。

蘇以濛就是這樣,她擺明了的立場,就不再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對於你來說,什麼才是重要的?”修長的指尖點在她的心臟處。

以濛無言以對。

美麗姣好的女子有時候不言不語的時候更能吸引人,但是祁邵珩想打破她臉上的這種漠然。

距離感太深,蘇以濛想要對一個人靠近太不容易,但是她如果想要冷落一個人,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將其冰封。

這麼冷的人,這麼冷豔的神情,都是他想要一手摧毀的。

他俯身在去親吻她,卻在觸及到她唇的時候停下來,“依著阿濛的習慣,難道不應該拒絕。”

“拒絕有用嗎?無用功。”

她嗓音淡然,卻有種深深的疲憊。

冰冷的指捧在他的頰上,她的目光澄澈深遠,“相信我,沒有我在,你會過的更好。”

踮起腳,她吻上了他的唇。

唇與唇的相貼,不深入,更沒有唇片的廝磨。

他背脊僵直地感受著這個冰冷的吻。

以濛的主動,沒有讓祁邵珩有過任何的內心愉悅。

這世上,他的妻子,他最明白,這樣沒有任何親暱意味甚至帶著祝福的吻,像是禮節性質的親吻,沒有任何深層次的含義。

他的妻子熟知東西方禮節,這樣的親吻本是在西方禮節中夫妻各奔東西的時候才會行使的禮節。

告別吻。

生疏客套,也冰寒到了極致。

以濛的表達含蓄,處處卻都有深意。

這個吻本來出自的目的,以濛真正遵循的和祁邵珩想的並沒有異樣。

但是,一次驟然的主動,完全可以將寒冰下凍結的情感點燃,她吻祁邵珩和起初的目的越來越偏馳。

祁邵珩說得沒錯,總說違心的話,總做違心的事情實在太累。

現在吻著祁邵珩,以濛有種瞬間放棄一切得打算,如果沒有過去的兩年分隔,如果沒有兩年無從追問探究的晦暗過去,她怕是一句拒絕都難對祁邵珩說出來的。

神情可以欺騙,言語可以欺騙,心欺騙不過。

……

西鸞山,白馬寺。

來來往往的香客,虔誠跪拜,奉香上香。

老主持花白著頭髮接下一位女香客手裡的求籤,‘佛山百年松柏紅絲線,紅線牽有緣人。’

女香客一愣。

一旁的小和尚,動了動自己盤腿而坐軟墊的師傅道,‘師傅,您解錯了,這位香客求得是親子籤,不是姻緣籤。”

老方丈搖頭,“你懂什麼?掃地去。”

“我。。。。。。”年輕的僧人站起身,無奈道,“聽您的。”這寺院都被他一上午掃了好幾遍了。

女人坐著繼續聽住持繼續說道,“緣非緣,禍非禍,始於過往,總有終結時。”

葛婉怡若有所思,沉默半晌後,嘆氣,“是啊,總有終結時。多謝大師賜教。”

“佛說佛語,贈有緣人而已。”

謝過老主持後,葛婉怡又上了兩注香。

佛前誠心跪拜,不求功名利落,不求錢財,紅塵斬不斷的都是俗欲,她只求親人一世安好。

從西鸞山南下,葛婉怡走了兩步後一直到山腳下才掏出手機,“阿四,我們今晚連夜趕到A市。”

“夫人,會不會太匆忙了?讓您累著了可怎麼辦。”

“累的只有心,身體再累也比不過內心的累。”

“夫人,你說什麼?”

“沒什麼,掛了吧,晚上應酬完,我們回A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