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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遞毛巾過去給他,祁邵珩接過來後,沒有顧忌自己,直接幫懷裡的人擦拭。
“喝一口,喝一口,一口就好。”
也不顧及室內有女傭在,祁邵珩抱著以濛,語氣極為和緩。
餵了吐,吐了喂,以濛由剛開始的嗆咳又變回了一開始的乾嘔。
一邊拍著她的後背,祁邵珩說,“不喝了,不想喝我們就不喝。”
最後,虛弱到極致的以濛還是抵不過他,醫生進來給她紮了針,開始輸點滴。
以濛躺在床上,烏黑的眸一直睜著,她望著點滴的藥液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體內,眼睫沒有眨一下。
喉嚨乾涸嘶啞到發疼,她現在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現在的蘇以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固執堅持著什麼,她只知道她不希望就此睡過去,在心有怒火的時候,她最不願透過藥物鎮定而後睡去。
她要大腦保持清醒,隨時保持和祁邵珩控訴的清醒狀態。
中飯和晚飯以濛一口沒吃,祁邵珩又何嘗不是。中午一眾商業高層在一起吃午飯,他心裡總是想著在家的她,哪裡還有一點胃口。
長期因為宴會應酬的的飲食不規律,讓他的胃病又復發的跡象。換了髒衣服,下樓,他吃了幾片胃藥,想了想還是折回廚房說,“白粥吃不下,熬一些小米粥出來再看看。”
廚房裡的季讓愣了愣,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祁邵珩這話是為太太說的。
他連忙應聲後準備煮小米粥。
祁邵珩上樓,推門進去見床上的人還是固執的睜著眼,他走過去俯下身將手蓋在她的眼皮上,在她耳邊輕聲道,“阿濛,睡會兒。”
一隻手蓋在她的眼皮上,一隻手輕輕拍著她,半晌後,直到感覺床上的人呼吸開始放緩,放均勻,祁邵珩才拿開了手。
以濛是閉上眼睛了的,可眉頭卻是深深蹙著。
不是祁邵珩的輕哄起了作用,是點滴的鎮定劑起了效果,以濛陷入了睡夢中。
修長的指撫了撫床上人輕蹙的額頭,祁邵珩看著她蒼白的過分的側臉,除了無奈就還是無奈。
他坐在床沿上,也不上去,就是坐在一旁看著她,整整一(晚)。
到底是內心淤積的火沒有發洩出來,以濛即便是透過藥物睡著了,也不是安穩的。
她的夢太晦暗。
她夢到曾經幼時的孤兒院,夢到院長,夢到和她一起種桔梗花的寧之諾。
沒有痛苦,沒有傷害,她和寧之諾在一片桔梗花的花田裡大肆嬉戲玩耍,天空很藍,蔚藍蔚藍,有小鳥,有蝴蝶,有所有的以濛的以往記憶中最美好的一切。
可是突然,像是切換鏡頭一樣,以濛又回到了在孤兒院的7歲時的那個夏天。
幼年的她,幼年的寧之諾。
他送她一朵桔梗,那時的她還不能說話。
而後,他們又遇到了那群壞孩子,寧之諾為了她和別的孩子扭打了起來,在此過程中,孤兒院的壞孩子中有人掏出了水果刀刺入了寧之諾的腹部。
那一瞬,鮮血四流,流了一地,似乎流成了一條河。
打鬥的孩子消失了,孩子們慌亂的哭聲消失了,彷彿天地間在那一瞬間安靜的可怕。
只剩下了她和躺在血泊裡的寧之諾。
她奔跑過去,抱起寧之諾,卻發現幼年的他沒有像記憶中的安慰她,對她笑,寧之諾閉著眼,他死了!
滿地的鮮血滿手的鮮血,可是之諾沒有呼吸了,她抱著他奔潰了一樣,連哭泣都忘了。
藍色的桔梗花依舊開著,本是純淨的花,此確是那樣的恐怖,扭曲。
桔梗花一片一片的落花瓣,落光後,整個花枝光禿禿的,一地的花瓣像是桔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