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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不完,說不盡的話題。
安琳坐在後車座上,明明看起來距離寧之諾那麼近的距離,實則是那麼遙遠。
明明是三個人的路程,卻看起來只有兩人。
沒有人能介入,沒有能夠介入蘇以濛和寧之諾。
安琳坐在坐在後車座上,她眼前是少年挺拔的身姿和少女纖柔的身形。
少年少女皆不像在學校那時的樣子,他們一起走,臉上神色多變,會皺眉,會大聲笑,嘻嘻鬧鬧的說著話,都是安琳不曾見過的樣子。
沾染了人間煙火,俊男美女,美好的不像話。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完全被身後的安琳給忽視了,不,剛剛的開始,寧之諾和安琳還是有過幾句對話的。但是,久而久之,安琳意識都了,完全是少女的引導,少年顧不及安琳,和蘇以濛相談甚歡,早已經忘了安琳的存在。
安琳知道,蘇以濛是有意的,有意忽略她的同時連帶著一起讓寧之諾也將她忽略了。
就像是為了證實她剛才說的那句:他是我的,你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
說到做到,這話剛才蘇以濛才說,向下就向她印證了。
一起在路上,安琳卻諷刺的像一個透明人。活生生的讓人給忽視了。
諷刺,又可笑。
那天,蘇以濛用一種簡單最直接的方式抹殺了一個女孩子初嘗愛慕滋味的心。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和寧之諾一起並肩而行的少女身上,膚若白瓷,眉眼如黛,淺笑寧美,像是時間所有最溫和美好的化身。
可安琳看著蘇以濛突然想要冷笑。
假的,全都是假的。
這個美好的少女,這個她心儀的少年心心念的少女,心思深沉,城府極深。
蘇以濛心裡住著惡魔。
寧之諾這樣好的男子,身邊怎麼能站著這樣一個可怕的少女呢?
從那天前,安琳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確實是懼怕蘇以濛,不光是蘇以濛這個人,還有她的畫,她現在看了都覺得背後冷汗直冒。
坐在寧之諾臥室的沙發上,現如今安琳看牆上的那兩幅畫,卻又想冷笑。
蘇以濛再有心思,再厲害,到底現在的寧之諾是和她分開了的。
現在陪伴寧之諾的是她,是她安琳!
曼珠沙華——彼岸花,確實是像極了他們兩個人的。
安琳看著蘇以濛畫的油畫,只覺得眩暈。
開在冥界三途河岸,與忘川彼岸接引之花。畫面上綺麗之花如血,絢爛糜紅,有花無葉。在昏暗的背景下,彷彿在黃泉路上鋪成的血色地毯。像是祭奠,又像是懷戀,卻筆筆渲染都露著絕望和不甘心。
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生生相錯,世世永不相見。
這樣的花與葉子的關係,多像,多像現在蘇以濛和寧之諾。
生生相惜,卻不得相見。
他們都畫彼岸花,不過是想表達這樣的牽絆。
悲傷的牽絆,無望的牽絆。
佛曰:彼岸無生無死,無苦無悲,無慾無求,是個忘記一切的極樂世界。而有種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於弱水彼岸,炫燦緋紅,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
想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
相守整整16年,相伴整整16年,這樣的兩個人卻落得一個與彼岸花花葉相同的下場:想念相惜不得相見。
如若沒有被妒火矇蔽心扉,如若安琳還是曾經那個簡單的安琳,她去掉有色眼鏡,仔細去看寧之諾臥室的這兩幅畫,她一定不難發現,兩幅畫中的彼岸花,糜紅也好,藍紫也好,暗黑也好,溫和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