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麼誘惑,比她脫自己的衣服都要誘惑,還是在黑暗裡,光是那幾根手指就足以把一個人點把火燒死。她是一點不知道她做在這些事時的風情,她只是在認真地為他解一排扣子。她從來不知道她在無意識時流露出的風情是要人命的,因為她不是在賣弄風情,因此才是讓人無法抵擋的。

馬驍從來都抵擋不了,她只要朝他一笑他就迷失在她的笑容裡,他有那麼多次都溺死在裡面。哪怕是處在冷戰中,他仍然會卑微地在黑夜裡伸出求和的手,求得她的一點溫情。

他啞著嗓子喊她的名字:“念萁。”念萁說:“我在呢。”她的溫柔從來都是他的鴉片,他快樂得忘記這是在黑暗的浴室裡,以為身在白雲之上,天堂之中。馬驍問:“你在做什麼?”他好一會兒沒感覺到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了,他怕她會在這個時候棄她而去。念萁答說:“我在找我的髮圈,把頭髮紮起來。我下午回來剛洗過頭,不想又弄溼了。”馬驍問:“找到了嗎?”念萁說:“好啦。”馬驍的脖子上又有一雙細細的胳膊繞在上面了,他笑起來,笑聲迴盪在窄小的浴室裡。

微溫的水從蓮蓬頭裡噴灑下來,細細的溫柔的水流就像是愛人的手在撫摸著飢渴的身體。手指在沐浴液的幫助下,沿著身體起伏的曲線,滑過一遍又一遍,滑得像巧克力融在舌尖上,融得像黃油軟在熱鍋裡,軟得像冰激淋化在火焰上,化得像冰塊消失在熱可可裡。

前胸和後背貼在一起,手臂和手臂交纏在一起,兩個人就像是一個人,沐浴液的功效強過502膠水一萬倍。其實結婚證就是那502,可以把兩塊毫不相關的東西粘連在一起,玻璃門上粘個尼龍把手,磁磚上粘個塑膠掛鉤,用當然可以用,也不礙眼,也很結實,卻是硬碰硬,硌生得要命。可是要想曲線貼直線,陽剛貼柔軟,卻只有愛情這個沐浴液才能做得到。

馬驍的手在唸萁的背後和身前來來回回徘徊了無數次,每走一次就更留戀一分,怎麼也捨不得拿開。念萁還殘留了一絲理智,她綿軟無力地咕噥說:“第三個條件,我要草莓。不管是不是草莓,總歸要一個。”馬驍停下手說:“我知道。”離開淋浴間一會兒,回來把水簾下的女人抱起來,有了殘留在身上的沐浴液和溫水的雙重潤滑,幾乎是察覺不到就輕輕鬆鬆進去了。念萁閉著眼睛把頭擱在他肩上,手臂軟滑得勾不住馬驍的脖子。馬驍把她抱緊在腰前,在她耳邊說:“爬八層樓就想難倒我?我從前踢足球可是踢滿九十分鐘的。”

念萁又是想笑他又是想啐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認輸還不行嗎?”

馬驍再一次青筋爆出,咬牙說:“你過一會兒再認輸吧。”

四八章 走螃蟹路,做鴕鳥人

念萁渾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小腿肌肉硬得一碰就痛,她哼哼唉唉地叫喚著,一邊拿拳頭捶馬驍的肩,忍著痛說:“你輕點,皮要給你搓破了,不行不行,我不幹了,你放開我。”

馬驍拍了她一下說:“別叫得跟殺豬一樣,忍著點不就完了?”

念萁說:“那也不能這麼硬來吧?你看你看,都紅了。不行不行,你去拿瓶油來。”

“什麼油?豬油菜油花生油醬油?”馬驍住了手說。

“哪裡有用醬油的?我又不是被開水燙了。洗臉池上有一個塑膠瓶,裡頭是Ve膠囊,你拿針刺破一個就夠用了。”

馬驍搖頭說真麻煩,站起來往衛生間去,過一會兒拿著一個塑膠瓶子過來,揚著脖子問:“針呢?”

念萁指一下茶几底下的竹籃子說:“那裡。一直都放在那裡的,這會兒又問什麼。”

馬驍拖出籃子來,揭開蓋子,在一個填了棉花的針插上拔下一根針來,刺破一個Ve膠囊,把油滴在她小腿肚子上,慢慢打著圈按摩,一邊說:“你怎麼這麼麻煩啊?你才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