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臉知道這是躲在樹上的陳厚生射出的袖箭。他嘿嘿一樂說道:“這小子有人養沒人教,開口老子老子的,也不想想我是誰?”

“請問大哥您是誰……誰?”扶桑佬沒見顧大臉動手,自己的手下就已經栽倒了一個,嚇的牙齒打顫。

“你猜?”顧大臉瞥了一眼扶桑佬。

“大哥,在下軍務在身,告辭了。”扶桑佬心生退意,“兄弟們,帶上小六的屍體,我們走……”

“慢,你們可以走,但這塊鮮肉必須留下,爺爺肚子餓了,正好可以打打牙祭。”顧大臉嘴裡出哧溜一聲。

扶桑佬轉身就跑,他意識到逗留此地絕非上策。

“什麼情況?”

等了半天才見扶桑佬回來,印副將著急地問道。

“回稟印副將,死了一個兄弟,那人叫我們把廢物都放了……”

扶桑佬跑回來時,在不該回頭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見顧大臉把小六的一條大腿扯了下來,用嘴叼著小六,把小六拖到了樹後,這下嚇得可不輕。

“他們有多少人?”

“我就看到一個人。”

“就一個人,你們跑什麼?難道怕他吃了你們?”印副將惱怒地說道。

“那人叫你過去,那人把不定是另一個品種的山精,不,應該不是,山精不會說人話。”扶桑佬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出!不管生什麼事,先趕到鎮上再說,晚上在露天宿營更不安全。”印副將權衡利弊後,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

廢物們剛剛整好隊形,迎面疾馳過來七、八騎,印副將趕緊示意大家讓開道來,這度撞上來,不是要人命嗎?

路過印副將身邊時,一個滿臉是血的大漢大聲叫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大家快跑啊——!”

“兄弟,前面生了什麼事?”金癩頭好不容易才調整好情緒,一下心裡又亂成一團。

“慘,太慘了,兄弟,掉頭吧!”一個渾身是血,胳膊耷拉著的大漢從金癩頭邊上跑了過去。

七、八騎跑遠後,金癩頭說道:“印副將,要不我們掉頭吧?前方情況不明,貿然前進太危險了。”

印副將左右為難起來,回頭路更遠,本以為輕輕鬆鬆的一趟任務,沒想到卻是兇險異常。

前面又跑過來三騎,二人上身沒穿衣服,血啊泥啊什麼的,看樣子是受了重傷,在馬背上都已經坐不穩了,只能伏在馬背上,隨著馬匹的起伏,軟綿綿的身體一顛一顛的。

“將軍,避一避吧,夥闖王的殘部,燒殺搶掠,兇悍異常。”

三騎潑喇喇跑過印副將的身邊,好心地提醒道。其中看上去受傷最重的那名傷員是顧大臉裝扮的,別說扶桑佬他們幾個認不出他來,估計就算顧大臉親孃在場的話,也一定認不出這個要死模樣的傷員是她的親兒子。

顧大臉可能是入戲太深,身體蹦得太高了,不省人事的身體落下時一歪,從馬鞍上滑落下來,“吧唧”拍在官道中間,嚇的邊上計程車兵們驚叫連連。

“哥,哥……”陳厚生跳下馬來,抱著顧大臉就往馬鞍放。

“二弟,你先走吧,我不行了。”顧大臉微微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

幾名士兵實在看不下去了,同情心頓時氾濫起來,跳下馬來,幫著陳厚生把顧大臉放回到馬背上。

“謝謝!謝謝!我們是八莫鎮的民防兵,我叫陳厚生,後會有期。”陳厚生跳上馬背,牽上顧大臉的坐騎,衝士兵們作了一揖後,不慌不忙地離開了。

“印副將你看——!”金癩頭用手指厾了厾前方,滾滾的濃煙衝上了天空。

“離開官道,所有人躲到那邊的小山坡後面去。”

印副將馬鞭一指,所有人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