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子都這樣,什麼好玩兒就說什麼。不過孫家小子應該不會那麼記得小時候跟你的仇,再說這也不算是什麼仇,你倆都是大人了,也都成了親了的,孫家小子還是當爹的,再如何他總要在媳婦兒娃子面前做個表率,哪能那般較真小氣。”

“話不是這般說……”

關文尷尬地道:“這裡邊還夾了個孫喜鵲呢……”

“孫喜鵲怎麼了?她現在大著肚子在孫家好吃好喝著,嬌生慣養的。也沒那個心思湊這熱鬧。”銀環癟癟嘴:“整天跟些個不三不四的男人廝混,她那名聲早就臭光了……現在還不知道她肚子裡是誰的種呢……”

何春生撞了下銀環,惹得銀環一個瞪眼:“幹嘛,許她做還不許我說啊?大家都說的,我怎麼就說不得了?”

何春生尷尬地對關文和李欣笑了笑,也瞪向銀環道:“當著孩子的面說那些不三不四的……”說著就讓丫鬟抱了兩個小的出去。自己也抱了大兒子下來拍拍他的屁股讓他自己去玩兒。

銀環不滿地叉了腰說:“我這說的是實話,你別老瞪我呀!”又對關文和李欣道:“關大哥你甭理他,你接著說。”

李欣接過關文的話頭道:“孫喜鵲的事兒不說了,這個想必何伯和伯孃都清楚。只是……”說著為難了下,道:“孫鴻雁既然都放了這個話出來,想來是很護短的,可是我們跟孫家鬧掰的那一回,也沒見孫鴻雁出來過。雖然不知道是他知道這是孫喜鵲理虧還是有事耽誤了沒來,總讓人不放心。而最不讓人放心的,是因為孫喜鵲的事兒,連累孫家一位姑娘的婚事兒黃了。那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孫鴻雁的親妹子,所以——”

李欣這話說到這兒,何泛常和周氏自然聽明白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銀環在一邊說道:“這孫喜鵲真是造孽,害了你們關家不說,還要害自己個兒的堂姊妹。”

“你那話聽哪兒去了?重點是這個嗎?”何春生忍不住說她道:“關大哥和關大嫂是擔心孫鴻雁因為自己妹子的事情遷怒到了關家,你耳朵長腦袋上是不聽音兒的啊?”

銀環頓時鼓了鼓眼,撅嘴望向何春生說:“我哪兒沒聽了啊?我說的是孫喜鵲,你說的是孫鴻雁,我也沒說錯啊,你不能等我把話說完了再批評我?”

何春生撫了撫額,呼了口氣,無奈地攤手道:“好好,你都知道,你都聰明……”

“那還用你說?”

銀環哼了聲。反過來勸關文和李欣道:“不怕,他們孫家要是敢使壞,這村長孫鴻雁也坐不長久。”

何春生和銀環夫妻倆的相處模式便是這樣,李欣也早就知道了的。他們倆是越吵感情越好。看何伯和周氏沒有出來勸架就知道,這兩人這樣鬥嘴皮子是常見的事兒。

李欣笑了笑道:“使壞孫鴻雁必是不敢的,就是怕……會阻了阿文做事兒。”

銀環眉眼一動,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心裡想,這下該輪到她出場勸她公爹了。

何泛常點了點頭道:“若真的是因為孫喜鵲的事情害了孫鴻雁他親妹子,倒是也有可能他對你們不滿。更可能孫家的人仗著孫鴻雁時不時給你們難堪之類的……”

何泛常思量了下道:“不過依著孫鴻雁的脾氣。他應該是不會那般為難你們。”

“就怕是舊怨新仇的,讓他想左了了。”

李欣悄聲說了句,自然這“悄聲”是刻意的,何家人都聽見了的。

關文說道:“何伯,不瞞你說,我最近是想做一個營生,想著要是慢慢來的話,等孫鴻雁做了村長。他竭力反對,甚至煽動全村的鄉親反對我,那我這營生就做不出來了。所以藉著給何伯伯孃拜年的機會。我來問問何伯,看我這營生做得還是做不得。”

李欣張了張口,她覺得關文這樣說太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