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圓光寺住持和那沈傢什麼想法還不知道呢。”

“我管他們什麼想法做什麼?我反正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銀環姐,你拔刀了?”阿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你們走的時候也沒刀啊。”

阿妹這話卻是把大家都逗笑了,銀環正想跟阿妹解釋,卻瞥見阿妹眼中的笑意,當即也知道她這是在揶揄自個兒,頓時自己也繃不住,大笑出聲。

杏兒和銀環一人說一段兒把去圓光寺發生的事兒給說了一遍,旁人還好,關文和關武卻是有些若有所思的。

他們的反應也在杏兒的意料之中,杏兒頓了頓,道:“後來沈家也沒來人,我們也就沒多待。但到底是在那兒捱了會兒,不然不會這麼晚回來。”

孫鴻雁點點頭,說:“大宅門兒裡的事兒,咱們還是不要去摻和的好。”

銀環便不樂意了:“我這是幫人家!”

“說不定你害了人家呢?”

何春生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直腸子熱心眼兒啊?保不準你轉身一走,住持方丈便藉機修禪不見外人,這事兒就給瞞下了,僕婦們收斂得了一時,可收斂不了一世。表面上人家恭恭敬敬你也抓不到錯處,背地裡呢?你不是說那什麼太太,聲兒都不吱一下?”

銀環本想反駁,但聽著何春生說的話,好像又說得有兩分道理,竟然是反駁不了,當即就不高興,訕訕地戳著自己的碗。

李欣煮了酒回來,見銀環好似賭氣似的在那兒頓著,也不知道她怎麼了,便撞了撞白慧,問她:“銀環怎麼了?”

白慧笑了一聲,道:“被她當家的訓了。”

李欣不大相信:“她當家的能訓得了她?”

白慧和李欣說話,銀環都是聽見的,恰好這句話說完,杏兒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銀環臉上便掛不住了,悻悻地指責白慧和杏兒:“你們可該是跟我一邊兒的,怎麼這會兒也笑起我來了?”

“我可沒笑啊。”李欣眨眨眼,但眼裡還是有笑意:“我這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

銀環哼了一聲,喝了自己面前的綠豆湯。

過了會兒話題轉移開來,她便不再記得這事兒了。

送走何家和孫家兩家人,李欣趕了揚兒去睡,也讓關武把杏兒和小康帶回去休息,說這邊兒的東西他們來收拾。

關文攙了老關頭去睡覺,韋大娘也不慣熬夜,早早便去休息了。阿妹幫著在灶間洗鍋涮碗。

李欣和關文在堂屋,見沒其他人,便低聲跟她說:“安家小姐瞧著精神頭不大好。”

關文皺眉:“她已經不是安家小姐,而是沈家四太太了。”

李欣抿抿唇,問他:“你在鎮上就真的沒有聽說她的事兒?”

關文搖頭:“一直沒聽沈家傳出什麼訊息來,想必她去圓光寺禮佛什麼的,也是很悄無聲息的。不然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那就是沈家的人也在瞞著這訊息。”

李欣擦了桌子,關文拿著掃帚在掃地,聞言輕應了一聲,頓了頓又抬頭問李欣:“她見著你和杏兒,有沒有流露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來?”

關文蹙了眉頭自言自語地道:“你說她一句話都不說……總不能是啞巴,不是啞巴,那就是她不想說話……”

李欣細細思索了一邊,想起一個細節來,忙道:“你還真別說,她一直低垂著頭的,應該是沒注意看我和杏兒,至於看沒看到我們,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當時銀環指責那些欺負她的僕婦的時候說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她渾身上下抖了一下。”

李欣點頭道:“那應該就是在心虛,怕說的是她自己吧。”

“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