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韓煜見我筷子懸停在餐桌上,表情震驚的樣子,在我耳邊壓低聲音問。

我把他和雲杜若走了之後和那人的約定告訴了韓煜,他聽完手中的筷子也停住。

“那人絕非尋常人,字字珠璣一語中的,相術造詣堪稱登峰造極,你怎麼能如此僥倖和他賭這個,現在倒好,你不但鏡子沒贏回來,你還欠他一個約定,我看你怎麼辦。”

“管他呢,反正我提前說過違法亂紀殺人放火的事我不做,他讓我把鏡子的主人帶回來,大不了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我深吸一口氣回答,現在我倒是沒想太多其他的事,之前他一開口就是五指掐算天下蒼生,一卦謀定萬代江山,多少有些讓人認為狂妄,但現在看來,現在看那人真是厲害。

在鬼市雲杜若以願字問事,雲杜若問的是案件的進展,那人說她今晚會遇到死人入房,讓雲杜若務必小心,他能掐算一切,想必今晚真有事發生,我心裡暗暗對雲杜若有些擔心。

“杜若,你手腕上的手鍊挺漂亮,誰送的?”譚姨的目光落在雲杜若的手腕上,因為帶著風鈴手鍊,她輕微地動一下手鍊都發出悅耳的鈴聲。

雲杜若臉一紅這才意識到手腕上的手鍊,羞澀地抿著嘴。

我見雲杜若一時語塞不好意思回答,連忙幫她解圍。

“給姜局買禮物的時候,我見這手鍊挺別緻就買了送給她。”

“怎麼,這還有情況啊,你們姜局回來還給我說,宋遲剛結婚,局裡下一場婚事怕是快了,我還說他亂點鴛鴦,沒想到他還真說對了。”譚愛萍看看我和雲杜若意味深長地笑著。

沒看出來一向嚴肅的屠夫居然會說這些事,估計是他和譚姨在家閒聊無意中提及,沒想到讓譚姨說出來,屠夫多半是看見雲杜若臉紅的發燙岔開話題。

“天啟,別悶著不說話,隨便點怎麼發現你這麼拘謹……你怎麼還戴著手套,你譚姨可是你們同行,也沒見她像你這樣。”

“習慣了,一時半會改不了。”楚天啟端著碗埋頭很平靜地回答。

“當法醫辛苦,門道里的事外人都不清楚。”譚愛萍給我們夾菜,特別笑著對楚天啟說。“天天對著死者屍體沒有極好的心理承受力是扛不下來的,我經常對你們姜局說,法醫工作雖然不在第一線可最辛苦也最繁瑣,讓他多關心和照顧法醫,我是過來人裡面的辛酸我懂。”

“說好回家不談工作上的事,怎麼你現在談起來了。”屠夫吃了口飯很無奈地抱怨。“我也沒催過他們,知道他們自己清楚該做什麼,只是這案件實在太棘手,上面已經開始重視,再不破案我也不能向上面交代。”

“向忠義是譚姨的同學,對於向忠義這個人的瞭解都是從檔案上了解到的。”雲杜若看看譚愛萍很認真地問。“譚姨,您說說這向忠義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挺好的一個人,他這個人內向話不多,性格有些怯懦吧,被人欺負也不像其他男生會反抗,總是選擇隱忍。”譚姨想了想對我們說。“大學後好像好了一點,他去山區支教前我還見過他一次,當時我記得他在等人,說是他的同鄉,看他性格變得開朗。”

“那後來呢?”我接著問。

“後來就沒聯絡了,我當法醫後再一次見到他是在司法局,當時他已經從山區調回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平步青雲,或許就和他的性格有關,不溫不火也不和人計較,這樣的性格為官按理說不合適才對,可他偏偏官運亨通,居然爬到廳長的位置上。”譚愛萍細細回想一下說。

楚天啟一直埋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看的我都心急,屠夫在旁邊催促他多吃點,韓煜就好的多,自來熟很快就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隨便。

飯後雲杜若幫譚愛萍洗完碗,大家坐在一起閒聊,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