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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了許久，才緩緩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

鍾嘉慕忽然又笑了笑，帶著一抹自嘲，“你知道我最潦倒的時候有多慘？我撿過垃圾，跟流浪漢一起睡過天橋底，還曾經試過餓得頭暈眼花，差點在馬路上被車撞死——”

佳期震驚了。

她只知道他年幼時和母親相依為命，卻過得不好，母親早逝，他必定吃了很多苦才成了今天的模樣，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細訴過他吃的苦，直至今天，她才知道他曾經經歷過什麼苦難。

佳期的心無法遏制地痛了起來，她看著他，忍不住伸出手來，抱住他的肩膀，與他緊緊相擁。

鍾嘉慕低著頭，安靜地讓佳期抱著自己，很久之後，才繼續道：“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將來我一定要過得很好，非常好，我要讓曾經拋棄我丟下我的人仰視我的成就，我一定會讓他後悔他曾經做錯的事。姐，你說我這樣想，有錯嗎？”

佳期說不出話來。他的傷痛，她曾經以為自己感同身受，可是如今看來，她的體會可能根本不及他十分之一。可是他想要報復的人，卻是爸爸，縱然她已經對他失望到絕望，可他終究還是爸爸。

鍾嘉慕大約也察覺到什麼，不想讓氛圍太過僵硬，因此他伸出手來拍了拍佳期的背，緩緩道：“姐，放鬆點，我已經不是當初的小乞丐了。”

佳期安靜了許久，終究沒有辜負他，將眼淚抹在他的肩頭之後，才直起了身子，低聲道：“我知道……可是你跑來當司機，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那我是為了誰？”鍾嘉慕看著她問道。

佳期一怔，再度抬眸與他對視起來。

話題終究還是回到了原點，佳期知道鍾嘉慕在等她的回答，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明明現在也是掙扎痛苦，可是她竟沒有勇氣做出改變，又或者，她根本不想改變？

哪怕已經決定了要放下他，卻依舊自私地希望跟他有所關聯，希望偶爾還能見他一面，希望能知道他好不好……

可是，又有什麼用？

默然許久，佳期終於緩緩道：“嘉慕，給我點時間，我會，我一定會讓自己自由的……”

鍾嘉慕看著她的模樣，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佳期在外面待了許久，才終於再度回到演播室，本來以為沈青城肯定已經走了，沒想到剛剛走進去，就看見了依然坐在觀眾席第一排的沈青城。

他正凝眸於臺上錄製的節目，又或者，只是專注地看著趙懷曼。

佳期腳步一僵，正在這時，錄

制再度告一段落，導演又給了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趙懷曼跟臺上的嘉賓點頭微笑之後，走下臺來，看著依然坐在那裡的沈青城，忍不住微微一笑。

佳期看著她這樣的神情，微微怔了怔。認識趙懷曼幾個月，印象中，還沒見過她對哪個男人這樣溫柔，頻頻展露笑顏。

佳期看著趙懷曼走到沈青城身邊坐下，兩個人溫言談笑，看似雲淡風輕，卻又那樣氣韻和一。他英俊深沉，她聰明美麗，這樣的兩個人坐在一起，怎麼看怎麼相稱，周圍的人，倒通通成了背景。

佳期幾乎看得失了神的時候，趙懷曼一個不經意的轉頭看到她，立刻朝她招了招手，“佳期！”

佳期驀地回過神來，緩步上前，來到了兩個人面前。

趙懷曼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頭跟沈青城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過後，卻又落落大方起來，“我要請沈先生吃飯，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時間？”

佳期聞言，不由自主地抬眸看了沈青城一眼，沈青城卻沒有看她。佳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最後看到了趙懷曼修長漂亮的手指尖。她驀地收回視線，翻了翻行程表之後，聲音有些低啞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