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時介紹來人,除了祝恆之外,還有申流、簡戈、盧涉川、舒凌、白城、李自知六人。唐時只是在聽到李自知這個名字的時候略覺得有新意,便看了他一眼,只不過卻覺得似乎是個深沉的傢伙,便沒上去搭話。

眾人聊開了,過了很久才有陽明門那位路玄鳴進來,一坐下來便道:“那群牲口簡直了不得,十個打我一個,不好玩兒!看著曲師妹是個女流之輩,竟然都跑來打我,不是人啊!”

這是在吐槽他們陽明門那些個後輩師弟,說好了一起訓練,明明是他跟曲玲一起去指導,按照規矩大家都要被圍毆,結果眾人憐香惜玉,不打曲玲打他,所以他就悲劇了。

這路玄鳴第一次出場,便給了唐時一種逗比的印象,以後很多年都沒能改過來。

眾人搭話聯絡著感情,過了半個時辰,才有裡面的童子來叫他們進去,說是掌門們已經將事情商量好了。

預想之中的口水戰和真戰鬥一樣也沒有出現,鑑於唐時在東山那邊的“出色”表現和他們探到的小自在天上出過的情況,唐時這樣的牲口不當這個座首簡直是沒有天理了,所以陽明門的掌門天陽道人語重心長道:“這一次就交給你了。”

唐時臉都綠了,很想出口逗比一句,不想蘇杭道像是猜到他要說什麼一樣,直接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讓他閉嘴——唐時頓時悻悻,也說不出話來了。

當了個不是冤大頭的冤大頭。

於是,東南西北四山之中,南山的座首以光速出爐了。

訊息傳到外面,卻都覺得是意料之外而在情理之中,雖然說唐時是個資歷不深的,可是不管是外的名氣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洗墨閣這邊給捧著,別百鍊和陽明門也都沒有意見,一切為了南山。

只是這座首和參加的人基本上已經敲定了,最大的問題卻是南山的第七人應該是誰。

不過這個問題明顯已經不需要唐時去擔心的,在南山聚首結束之後,他便直接按照自己的計劃閉關去了。

修士壽命太長,漫漫修真歲月無盡,閉關十年,似乎也只是尋常事。

唐時現在是很穩固的金丹中期,手中又有殷姜給的《心經》,佛道兩者兼修,其實能夠起到意外出色的效果。

修煉佛門的心法,似乎從來不擔心會有突破的屏障,一切都是順水上去的,將就的是一個水到渠成,佛家溫和,所以佛門在渡劫期之前基本不存在關卡的說法,一路直接修煉到渡劫期才會出現所謂的“劫數”。唐時修煉心經,求的便是“堅定”二字。

灰塵在他靜坐的過程之中,緩緩地落到了他的身上,草廬外面早已經被佈下了不少的陣法,嚴防旁人打擾,這招搖山上的景色換了一次又一次,春夏秋冬,寒來暑往。

若不是因為唐時當年的表現太過經驗,旁人幾乎都要忘記洗墨閣還有這麼個人了。

這幾年之間便是沒再露過面,隨著唐時的閉關,杜霜天、白鈺等人也開始閉關,葉瞬早閉關三年之後成功突破了金丹期,又三年,宋祁欣也突破了金丹期,於是整個洗墨閣內門之中的金丹期修士一下增加到了五人,唯一沒有突破的便是歐陽俊了。

師兄們都在努力,歐陽俊也不敢放鬆,一直在閉關之中。

在他們突破的時候,天際都有祥雲湧動,動靜很大,唐時也曾從閉關之中醒來。

這個時候,一個淡淡的疑問便浮起來了,為什麼他當初突破的時候一點沒有反應呢?

唐時的修煉終究還是在瓶頸之中緩慢前行的。

他經歷的戰鬥太多,將這些戰鬥全部重演一遍也是很花時間的,他經歷過的對手,他遇到過的人,修煉過的功法和靈術,他的願望和期待……

太多太多了……

識海之中的金丹依舊保持著那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