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宛秋突然想到了一點:“靖王家的爵位,好像就是靠征伐普蘭得來的吧?”

“聰明的女孩,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了。”趙佑熙用自己的嘴堵住小妻子的嘴。不讓她繼續往下說,倒不是怕隔牆有耳,而是時間寶貴,他明早就要走了,還不知幾時回來。丫頭懷孕到了緊要關頭,安南王府和朝廷的暗鬥也到了馬上就要掀盤的時候,兩難兼顧,他只能暫別愛妻,希望她能平安地生下孩子,等坐完月子後,才好接到身邊,從此相依相隨。

“你別這樣,最後三個月,是不能那樣的。”俞宛秋氣喘吁吁地推開他,用手撫著脖子,不滿地嗔了他一眼,那兒肯定又被種了許多草莓。

“我知道不能,我就想親親你,又有好一段日子不能見了。”

“不見才好。”

“你說什麼?”有人提高了嗓門。

俞宛秋低下頭說:“女人懷孕到最後幾個月,挺著那麼高的肚子,聽說臉都會浮腫,我不願讓你看到那個樣子,所以最好等我生完孩子再見你。”

“傻瓜”,趙佑熙擰著她的臉蛋說:“你懷了孩子後,明明就美呆了,上次還揹著我偷偷跟秦決見面,要不是看你懷著孩子。又為了王府的大事,我會依麼?”

俞宛秋扯開他的手,長嘆道:“我頂著烈日,拖著懷孕六個月的身子,為王府的大業奔忙,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還有怨言,天理何存!”

“什麼天理?你相公說的話就是天理!”世子爺許久不曾爆的霸王氣再次冒頭。

“好好好,你是我的天。”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從來不拿雞蛋碰石頭。

“這才乖”,趙佑熙把她從膝上抱起,俊眉朗目在溫柔的笑意中越顯得亮眼,俞宛秋忍不住湊上去,本來只想淺啄,卻變成了輾轉纏綿的深吻,差點蔓燒成熊熊大火,殃及池中小魚。

趙佑熙走後,俞宛秋努力抑制住思念和擔憂,告訴自己,她這樣只會幫倒忙,因為如果她和孩子出什麼意外的話。會嚴重干擾趙佑熙的情緒。他是軍中統帥,絕對不能分心。

轉眼到了三月,靖蘭城的春天,花樹繁茂,花香撲鼻,她讓人在院子裡搭建了一座小小的涼亭,裡面擺上藤椅藤桌,或看書,或跟丫頭們一起做小孩衣物,累了,就在庭中小憩。後來,又在園中一角架設鞦韆,請人特製了一把類似躺椅的鞦韆椅,時不時在上面坐坐,讓丫頭站在兩邊輕輕搖晃著。腹中的孩子也很喜歡這樣的遊戲,每次她坐鞦韆,一開始搖晃的時候,孩子就頻繁地胎動,等她睏意襲來,孩子也安靜了,和母親一起睡去。

第一個清晰完整的胎夢就是某日晌午睡在鞦韆架上做的。

夢裡,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穿一身嫩綠色的衣裳,頭上戴著花環,就像。加入了一群跳舞的女孩中,給她的感覺,就像她是現代的小學生家長,雙休日送女兒去舞蹈中心練功排舞。

她站在隔壁的休息室,看女兒穿著綠色衣褲熟練地壓腿,下腰,旋轉。怕女兒渴,她跑出去買水,回來時,剛好女兒課間休息,她把水遞給女兒,掏出手絹給她擦著額頭上的薄汗,聽女兒吱吱喳喳地說些排練場上的趣事,比如某某劈叉時褲子破了,羞得當場哭鼻子。

第二次是在自己床上,她夢見剛剛生產完畢,蘭姨抱著孩子跟她說:“姑奶奶您看,小郡主長得跟您小時候好像哦。”

第三次,她夢見趙佑熙回來,自己正要迎上去,一個小女孩衝到她前面,扯住趙佑熙的衣袍,趙佑熙伸手抱起她。父女倆笑呵呵地坐在椅子上說話,自己則張羅著晚飯。直到醒來,那一家三口團聚,其樂融融的場景還留在腦海中,讓她興奮得整個後半夜都沒睡著。

連續三次胎夢,讓俞宛秋更加確信,她懷的是個女兒。

三月二十八是趙佑熙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