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回彭城來了。”

人往高處走。自古不變。有機會飛向更高更廣闊的的天空,自不會再偏居一隅。

江靜兒垂著眼,一隻手揉弄著衣角。嘴裡道:“他遷徙冀州,與我有甚關係?”

江知年嘆了口氣,其實他以前也不怎麼看好葉君生,當初之所以要與葉君生有所約定,更多的是因為看在其死去的爺爺面子上。不曾想葉君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三試第一,一舉考取秀才。

生員功名其實並不算有多麼了不起,當初彭青山可是二甲進士呢。關鍵在於葉君生現在才剛剛二十歲,年輕得很。

年輕,才是最值得驕傲的資本。

誰說得準葉君生會不會一路勢如破竹。再來個鄉試第一,甚至殿試第一,高中狀元呢?

前景不可估量。值得期待。

江母乾咳一聲:“不管怎麼說,我們江家與他葉家都是世交,靜兒你明天是不是要去送送他?”

態度果然大有改變。

以前江母極力撮合女兒與彭青山,最看中的便是他的官身功名。如果江靜兒嫁過去,錦衣玉食。自無憂慮,比起埋頭讀書。自理能力都沒有的葉君生不知勝多少倍。嚴格地說,倒不算江母勢利眼,實在是那時的葉君生渾渾噩噩,太不長進了。

如今,彭青山莫名其妙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葉君生很光鮮地考到了秀才功名,境況一下子就逆轉過來。

這讓江母不得不重新考慮。畢竟女兒今年十九,歲數不小了,總不能繼續舞刀弄槍,走鏢添刀口過日子吧。再不找個人家,只怕黃花大閨女就變成明日黃花蝶也愁了。

江靜兒小嘴一嘟:“我不去,要去你們去。”

“哎呀你這孩子,怎得還這般任性?爹,你說句話。”

江知年道:“靜兒說得對,有些事情還得長輩出馬才行,不如今晚備些禮物去葉家做客吧。”

江母一愣神,說實話她真拉不下面皮去討葉君生的好。當日葉君生上門,可沒少受她臉色,現在掉過頭來了,只覺得臉火辣辣的,未免尷尬。

江靜兒嚇了一跳:“爺爺,你要幹什麼?”

江知年眨眨眼睛:“說親呀,聽說這兩天葉家的門檻都被媒婆踩爛了。再不去,這個最佳孫女婿就要被人搶跑,我可不甘心。”

江母一聽,不禁眼睛一亮。

江靜兒一張臉蛋臊得像個熟透的紅蘋果,跺足大聲道:“不準去!就算去了我也不會答應的。”

江母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能讓你任性作為?”

江靜兒急得眼淚兒都要下來了,如果就這樣嫁過去……又或者,再被葉君生拒絕了,那麼她這一輩子還能抬得起頭嗎:“我說不能去就不能去……我已決定了,要去讀書。”

“讀書?”

這下輪到江母與江知年面面相覷了。

“不錯,大前年母親你不是要我到冀州的惜月書院去讀書嗎?現在我同意了。”

前些年的時候,江母為了讓女兒不再舞刀弄槍,打打殺殺,便一力主張她去冀州的惜月書院讀書,學些詩詞歌賦,安安分分當個女子。不過那時江靜兒想都不想,就否定了。

不料當前急中生智,翻出舊事來。

江母面色古怪,遲疑道:“靜兒,以前你年紀還小,但現在……”

“我已決定了,非去不可。”

江靜兒的倔強脾氣也不是蓋的。

那邊江知年撫著鬍鬚,眼珠子一轉,拍板道:“好,爺爺同意你去讀書。”

事情就此塵埃落定,江靜兒喜滋滋地去收拾行李。

她離開後,江母問:“爹,你怎麼同意了?”

江知年笑道:“惜月書院與那觀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