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老祖宗,只要不讓您壞了規矩,能做到的,我們會盡量幫您做到的。”杜恆霜誠心誠意地道。好不容易婆母龍香葉有個人能夠管著她,而這個楊氏看上去也是個知禮懂進退的。杜恆霜恨不得給她磕頭謝恩。

楊氏有些好奇,不知道蕭家到底有多富,特別是龍香葉今日在她耳邊嘀咕了一下午,都是在誇耀他們蕭家的豪富,明裡暗裡埋怨楊氏,不該過得摳摳叟叟的。

以前的蕭家,也不過是中等偏下的人家而已。

當然,楊氏的孃家更加窮苦。不然她也不會十六歲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做填房了。因為她下面還有弟弟妹妹要養活。她出嫁,蕭家老太爺還是出了一筆不小的聘禮的。

不過她也沒有問。

蕭士及這一支不管有多豪富,都跟她沒有關係。她只是填房,是蕭士及祖父的繼母而已。這個彎,其實已經繞得太遠了。

當然,就名份來說。她還是蕭家的老祖宗。明日祭祖供菜的時候,確實需要一個輩份最高的女性長輩掌舵才行。

“沒問題。明日霜兒跟著我做就行。”楊氏笑著說道,“天不早了,你們好生歇息吧。我也要回去了。”說著,轉身就走。

杜恆霜和蕭士及一起送她到院門口。

回到房裡,兩人都困了,各自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杜恆霜和蕭士及就起身,開始為祭祖做正式準備。

外院一批批的客人都到了,守在偏廳吃早食喝茶。

因是祭祖。只請了洛陽城的官員,女眷沒有來。

內院就輕鬆許多。

時辰一到,蕭士及帶著自己的兒子平哥兒緩步來到祠堂。對著守在那裡的洛陽各大官兒拱手行禮,“有勞各位做個見證。——我蕭士及,洛陽蕭氏第二十八代孫,今奉聖命,祭祀先祖。詔告天地。”

平哥兒才三歲半,但是已經很懂事了。他穿著小小的羊皮袍子,一臉嚴肅地站在蕭士及身邊,看著他行事。

蕭士及主祭,先命人將祠堂門上的紅綢扯下來,露出永昌帝御筆親題的“星輝輔弼”牌匾。

前來觀禮的官兒立刻對著那牌匾行了一禮。看向蕭士及的眼神更加不一般。

蕭士及像是沒注意到大家的反應,命人獻上毅親王給他準備的豬、牛、羊三牲,然後親自唸了讓幕僚寫的祭祀文。再點香跪拜,和平哥兒一起大禮參拜,才把祭文放到香爐裡面焚燒。

蕭士及接著向祖宗獻爵、獻帛,平哥兒捧著一個小小的香爐站在一旁跟著彎腰參拜。然後守焚池,請的人奏樂。三次獻爵,最後焚帛奠酒。祭祀才結束了。

這一趟程式走下來,足足一個時辰。

蕭士及還好,平哥兒白玉般的小臉已經漲得通紅,額頭都是汗珠。

蕭士及看著心疼,忙對諸位觀禮的洛陽城大小官兒拱手道:“多謝大家做個見證。前面花廳擺了幾桌酒席,請各位移步前往。”

那些官兒以洛陽城的大司馬為主,有來拍蕭士及馬屁的,也有別有用心的,此刻見毫無異狀,都在心裡大呼沒趣。好不容易等這祭祖結束了,當然都忙不迭地去花廳坐席去了。

一路上有人嘀咕,“這柱國侯不知圖什麼。好好的蘭陵蕭氏不入,非要編他家的野族譜。嗐,寒門庶族就是寒門庶族,上不得檯面”

顯然很多人已經知道,蘭陵蕭氏曾經打算要讓蕭士及入他們的族譜,將他從名不見勁傳的寒門庶族,抬高到頂尖士族門閥的地位。

蕭士及卻在這個關頭,大張旗鼓回洛陽祭祖,表示自己是洛陽蕭氏一脈,跟蘭陵蕭氏毫無關聯,就是在表明他對蘭陵蕭氏提議的拒絕。

這些官兒大多是士族出身,對蕭士及的舉動十分不解。

若是換了是他們,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