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將材料本身的鮮味給調出來,但是如果太甜的話,就更加容易膩口一些。傅春兒點了點頭,自己又去從青菜包上掰了一小半送到口中,發覺這家做的包子餡竟然都是一個毛病,青菜包的餡兒也有些過甜。原來這震豐園各家分店之間,每家做出來包子的味道竟然也不完全相同!

傅春兒在座位上沉思著,她其實並不介意有人仿製自家的點心,本來她自己就是仿製了另一個時空的經典小食。只是震豐園那位黃三爺挖空心思盜取自家方子的方式實在是令人不齒,將方子取得之後,震豐園卻未必就真的能做到盡善盡美了。這樣看來,好好謀劃一下,要幫著老曹開一間能夠壓過震豐園早檔生意的鋪子,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一邊怔怔地想著,冷不丁耳邊聽到一句震豐園夥計的吆喝:“三丁包子,三丁包子啦——廣陵城中只震豐園一家,做出來的正宗三丁包子,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啦!”

傅春兒突然將眼睛睜大了看著傅老實,她已經想到主意了,俗話說,在哪裡跌倒了,就在哪裡怕起來。自家三丁包子的生意被人搶了去,那麼——傅春兒暗暗下了決心——自然也要在包子這一項生意上,把原先的生意給搶回來。

當日下午,老曹果然不曾失言,再一次登門拜訪,見到傅老實便很親熱地招呼:“傅兄弟,昨兒說的那個事兒?”

傅春兒此前已經將自己的想法,與傅老實和楊氏說過了。這時候她便站出來,對老曹說:“曹伯伯,我最近在跟著爹孃學廚,也在學著鋪子裡的生意。我有幾個想頭,與您說說,若是要有想得不周到的地方,請您千萬提點著,不要笑我。”

老曹早已從別人口中聽說了傅春兒的“能耐”,此時自然不敢小覷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便點頭應道:“姑娘請講!”

傅春兒說:“曹伯伯在埂子街上開店做早點生意,我家有七八隻獨家方子可以提供給曹伯伯,但是需要曹伯伯去聘用熟手廚子來做,這點可行?”

老曹原先以為傅家只拿得出兩三隻點心方子來的,此時一聽,喜出望外,道:“這個自然,自然的。只是不知道,姑娘這點心方子,怎麼個要價?”

傅春兒便嘆了口氣,說:“日前我家的方子透給震豐園,其實是震豐園那邊使了銀錢,才從我家這邊打聽出來的,震豐園的花費大約是五兩一個方子。”

老曹便問:“姑娘想賣的方子,應該不是給震豐園的那些吧!”

“自然不是!”傅春兒晃了晃腦袋,說:“絕對能壓過震豐園一頭的。”

“那,姑娘想要價多少呢?”老曹試探著問了問,獨家方子,十兩?十五兩?老曹心中想著對方可能報出的價錢。

傅春兒遲疑了一下,還是說,“我家確實是誠心將方子賣給曹伯伯的,只是這些點心做得好壞,直接關係到曹伯伯的店以後生意的好壞。所以我家想——將這些方子折價,買鋪子兩成的乾股!”

這個是老曹絕沒想到的答案,他聽了這話,馬上便朝傅老實臉上看了看,想知道是不是傅家的年長之人指點傅春兒出的主意。他雖然此前知道傅春兒的能耐,但是親耳聽到這麼個小女娃說出這樣一番話出來,還是心驚不已。然而傅老實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倒是看著女兒,眼神之間頗有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