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不曾發覺。

傅春兒很嚴肅地對傅陽說:“哥哥,昨日你與爹孃跟著鄭娘子出去,是怎樣將大堂姐接回來的?”

“是從鄭娘子家裡接回來的。鄭娘子只說是看到大堂姐暈倒在劉宅後門口附近。她以前得過咱家的囑咐,時時盯著劉宅的,看到大堂姐這副樣子,曉得不對,也不敢與劉府的人說,就先來知會咱家了。”

“劉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傅春兒實在是摸不著頭腦。眼下只能等傅蘭兒開口,才能得知劉府的實情了。可是大夫又說過,傅蘭兒身子不好,眼下又不能受刺激。傅春兒拍拍頭,覺得這事兒實在是頭疼為難得緊。

傅陽卻想了想,道:“妹妹,明日你我出一趟門,看看能不能將門外那些人的用意試出來。”

*——*——*——*

第二日一早,傅陽出門,僱了一輛大車過來。

少時,玉簪與素馨兩個丫頭就扶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從傅家院子裡出來,傅陽親自扶上了車子,然後自己跳到駕車的位置上,驅動趕車的騾子,緩緩往瓦匠營巷口外走去。

果然,到了巷口,傅陽勒住了騾車,跳下車來,朝迎面一擁而來的人拱一拱手,道:“堂姐夫,劉小公子,這麼早,過來逛街串門子呀?”

來人正是劉大志和劉家那位大侄子,劉賢。

劉大志臉色陰沉得緊,而那劉賢卻十分瑟縮,無時不刻,不忘劉大志面上看去。

“三弟——”劉大志按照傅家的排行稱呼傅陽。這倒也不是六親不認的節奏。

“三弟,這是打哪裡去啊!”劉大志不客氣地問道。

“離年關近了,今日我們兄妹二人,往江都老家去,看望一下家中祖父祖母,順便捎帶些廣陵府特產年貨去。”傅陽不卑不亢地答道。“姐夫是不是還不曾見過家中祖父祖母,要不要一起,兄弟正好可以給姐夫引見一番。”

“是嗎?真是三妹妹在大車裡?你家不是要挾帶什麼人回江都藏起來吧!”劉大志這時瞪著一雙三角眼,冷嗖嗖地看著傅陽,尋常人見了他這樣貌陋,怕是早就嚇住了。傅陽卻無事,道:“正是!”

守在大車旁邊看熱鬧的素馨,一雙點漆似的眼睛,轉了轉,面上露出些吃驚的神色來。大車的簾子也動了動,似乎裡面的人有些緊張。那劉賢見素馨貌美,張大了口盯住了看個不停。弄得素馨極是尷尬,乾脆不理外頭的人,朝傅陽躬了躬身,道:“陽少爺慢走……姑……”她彷彿是要口誤,連忙改口道:“姑娘慢走!”說著,便與玉簪一起進了傅家的院子,將大門從裡面閂住了。

素馨這般做作恰到好處,劉賢彷彿看出什麼似的,對劉大志點點頭,道:“叔叔,應該是不錯的。”

劉大志就嘆了口氣,對傅陽說:“三弟,你大堂姐,咳咳……犯了點錯,我原是嚇唬嚇唬她,要責罰她的,誰知她就尋死覓活地要回孃家,有些事情,要是鬧到岳父岳母面前,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我看不如,你家也退一步,事情平息下來,大家的日子都好過。”

看來,劉家已經是隱約猜到傅蘭兒被廣陵傅家三房這頭藏起來了,傅蘭兒在廣陵只得這麼一個叔叔算是最近的親眷,想到傅家頭上,也是正常。

“大堂姐夫,您在說什麼呢?”傅陽故意裝不知道,“喲,是了,是我家失禮了,最近都沒有著人去看望大堂姐。這樣吧,等我與妹妹從江都那頭回轉,就來上劉府看望。是了,我大伯孃還惦念著年前一定要過來廣陵府探望一次的,大堂姐近來身子可好?”

劉賢面上立刻就顯出驚疑的神色,忍不住往劉大志那頭看了一眼。

然而劉大志面上神色不變,冷冷地說了一聲,道:“好,好得很。”

傅陽笑道:“這就好,大堂姐夫,時候不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