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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丈距離,快馬賓士,不過數十息,轉瞬即至。
韓駿握弓持箭的手心全是汗,一顆心隨著紛亂地馬蹄或狂跳或抽緊,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懷疑心停跳了。
韓重則與渠良雙刀交叉,守在上坡路口,像哼哈二將,無論誰想上來,都得先踩著他們的身體過去。
青琰雙刃在手,一會正握,一會反執,不時做虛擲狀。
一支支火把,將峽谷映照得紅亮通明,來犯之敵纖毫畢現——的確是胡人!頭戴翻毛邊渾脫帽,身著油膩反光的左衽皮襖,蓬亂的鬍鬚遮住大半面孔,有的揮舞著粗陋的刀矛,有的高舉著弓箭,呼嘯撲來。
張放細數了一下,大約有三十多支火把,俱為胡騎,與情報吻合。夜色昏暗,場面混亂,也不知那元兇——匈奴當戶卜骨須是否在內……嗯,沒關係,等會驗屍的時候,再瞅仔細吧。
張放估算了一下距離,將雷炮引索湊向火把,長約十厘米的引索立即嗤嗤燃燒,在黑暗中發出赤紅的火花。
這一奇景,一下將青琰、韓氏兄弟及渠良全吸引住了。尤其是青琰,怎也想不到,自己平日裡插了不知多少的藥捻子,居然能發出這般奇妙的火花。
“你們可要睜大眼睛看仔細了。”張放嘴角微彎,舉起雷炮在四人面前亮了亮,來了句某人的臺詞,“下面,就是目睹奇蹟的時刻!”
說罷,手一揚,雷炮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從近二十米高的山樑,投入那片火光點點、人吼馬嘶的混亂之地……
這時敵騎已衝近二十丈,堪堪進入練習弓的有效射程。十餘胡人驀然夾緊馬腹,憑下肢力量牢牢固定身體,雙臂箕張,開弓引箭。
嗤嗤嗤嗤!
亂箭齊發,箭矢從半空墜落,大半釘在擋在穀道的駱駝身上。兩峰駱駝發出一聲哀鳴,慢慢跪倒,其餘駱駝更為混亂,相互衝撞嘶鳴。
站在最前頭的陶晟很走運,沒有受傷,但身後卻有兩名衛士中箭,一傷臂,一中腿。箭矢入肉不深,拔出一看,卻是骨鏃。
陶晟大喜,這夥胡人弓軟矢鈍,武器也不比己方好多少,他們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兄弟們,操傢伙,將胡奴從馬背上捅下來……”陶晟話音未落,就被一聲前所未聞的巨響徹底淹沒。
黑暗的峽谷中,一蓬刺目的紅亮驟然閃現,像火中爆出的閃電,像天雷劈落人間。當所有看到這炫目亮光的人,下意識閉上眼睛時,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徹底終結了襲擊者的突襲。
前所未見的爆炸,令襲擊者驚恐萬狀,混亂一團。這一管雷炮,除了炸傷不到一米範圍內的兩名胡人之外,並未造成多大損傷。真正要命的是,馬匹受到如此驚嚇,一匹匹象瘋了似的,又踢又跳,甚至著地打滾。這些胡人正被嚇得手腳發軟,如何還能夾得牢馬腹,瞬間便有七八人被掀翻落馬。
黑燈瞎火,驚馬亂踏,肚破骨折,慘叫不絕。
無論是峽谷徑道的陶晟一眾衛士,還是在峽谷口外等待訊號捅菊花的鄧展等人,抑或山樑頂上的青琰、韓氏兄弟、渠良。無不瞠目結舌,全看傻了。
張放輕吁了口氣,搖搖頭,又點點頭。他不知扔過多少威力巨大的炸魚炮,但用來炸人,還是第一次。效果與他事先估什的差不多,殺傷力是有,但絕不致命。之所以有這樣的戰果,與其說是傷人,倒不如說是嚇人……呃,是嚇馬所致。
半斤重的雷炮,響聲的確夠嚇人。如果這麼個大傢伙扔在都市裡,一條街的車輛都會報警三分鐘。偏偏今夜的戰場,是一個寬徑不過十丈的狹長隘谷,那動靜,那回音,十倍放大。夜黑如墨,爆炸的火光同樣十倍放大,亮瞎人眼。就算是一夥獅群,都要嚇尿,更不用說沒有經過訓練,極易受驚的馬群了。
“天雷!是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