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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前輩壯舉,足以成為後人的楷模。
以上這些都是張放近段時間惡補的西域掌故,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用上。聽到這話,莫說陳湯,就連甘延壽的眼睛都發亮了。
甘延壽呼吸急促,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內心掙扎,良久還是搖頭,語氣艱澀:“此一時,彼一時,眼下之朝局,與當年大不同。貿然行事,只怕後果難料……”
“甘君若實在擔心的話……”張放託著下巴想了想,雙手一拍,“不如這樣,甘君退居,陳君接手。這樣將來朝廷怪罪下來,至少有個託辭,不至於兩人都倒黴,便可有圜轉餘地。”
甘、陳二人互望一眼,的確是個辦法,但以什麼理由呢?
正好此時一陣寒風透過簾縫吹來,甘延壽剛騎馬回來,出了點汗,打了個冷顫。
張放眼睛一亮,向他一指:“你病了。”
甘延壽瞪大眼,莫名其妙:“我沒病……”
“不,你病了!”張放加重語氣道。
陳湯的眼睛也亮了:“對,君況,你是病了,而且很重。”
甘延壽張大嘴巴,指了指張放,又指向陳湯,一時說不出話來。
張放暢笑拂袖展臂,向二人遙遙伸掌,以略帶沙啞磁性之聲,低沉緩慢,一字一頓:“傅介子刺樓蘭,常惠定龜茲,馮奉世平莎車,如今再加上你陳子公,你甘君況,共破匈奴,必成千古絕唱!”
第九十七章 【磨 戈】
(感謝大盟、小胖、破滄桑、小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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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三年(前36年),二月,春到絲路。與春天一同到來的,還有從烏壘城漢西域都護府,向西域南北兩道城郭諸國傳達的大漢天子詔令。
詔曰:“奴酋郅支,擅殺漢使,遁邊不臣,絕我域道。更侵陵諸國,倚道遠而跳梁,視中國若無物……今天子降威,域動雷霆,發屯田吏士,諸國攘舉,雖萬里必討之……”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道詔令頓時在天山南北兩道掀起軒然大波。
焉耆、尉犁、危須、龜茲、溫宿、前、後車師、前、後蒲類、東、西且彌等等邦國,從國王到臣民,從宮廷到穹帳,從高車到馬背、從木簡公文到口耳相傳……都在奔走相告這個令人震撼的驚天訊息。
大漢朝,要對萬里絕域外的匈奴單于動刀了!
三月,交河壁屯田吏士將春耕託附家人,整兵束甲,向西進發。
同月,蔥嶺河流域城郭諸國陸續派出本國牧騎,或由國王親領,或由大將統率,從四面八方向中央匯聚。
所有行軍的箭頭,都指向同一個地方——烏壘城。
諸國齊動,處在暴風眼的西域都護府自然也沒閒著。操練場上的嘶殺聲又重新熱火起來,甚至出現了韓駿、韓重、青琰等人騰躍的身影。
點將臺上,端坐正中的督操已變成副校尉陳湯,而之前那個異常活躍的壯碩身影已然不見。
西域都護、騎都尉甘延壽呢?答案是:病了。
那麼一條生龍活虎的漢子,說病就病了?而事實上,所有得知都護病情的人,非但相信,而且還深表擔心。
都護府對外宣稱,甘都護於某日操練歸府後,受了風寒,猝然病倒。
整個西域,無論漢胡,多是能騎馬彎弓計程車民,對這種情況有很深的體會。在中原漢境,它有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名稱——卸甲風。
所謂“卸甲風”,就是劇烈運動時,因厚甲厚衣捂體,熱汗不易散發,當行動結束後,冷風襲體,造成身體調溫失衡,突然發病的症狀。因為以上陣廝殺的將士多見,故名卸甲風。此症極為兇險,稍有不慎就會在極短時間內奪人性命,是古之將士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