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福妞就一直被張氏給看著,不讓亂跑,不讓出門,就在家裡學做家務。

福旺每天下了學就早早回家幫忙,也算是給妹妹減輕負擔。

晚上的時候,福旺在房裡睡不著,就跟妹妹說會話,看著妹妹曾經那雙白皙細長的手,此時卻變得紅腫不堪,右手的手掌上還起了兩個大大的水泡。

福旺不由心疼的說道:“妞妞,你這是咋弄的啊?”

“切菜時,握刀柄給梗出來的。”

“疼不疼啊,明天俺讓娘給你手弄去上藥。”

“不挨事。”福妞雖然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裡卻疼得要命。從來不知道,以前農村的人,過得竟是如此辛苦。這下,越發讓她發誓,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絕不讓家人,再過這樣的苦日子。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雞剛剛打鳴,張氏就把睡得朦朧中的福妞喊了起來。

倆娘一起忙活著弄早飯,還要給豬牛餵食,張氏讓福妞先給火炕點火,自己先出去後院摘點青菜回來。

這些日子,福妞倒是把打火給學會,但燒火還是不太嫻熟。

畢竟,那麼小的炕孔,不斷的要往裡面架柴,這架少了吧,火一會燒完了便要再次用“打火石”發火。如果架多了吧,裡面通不了氣,火燃不了,倒是燜一屋子的青煙。

這不,福妞怕火熄了,一時間插了不少乾柴進去,這柴啊看著半天沒點燃。福妞不由火了,直接把露在外面的半截一股腦的就抽了去來。

一時間,在炕裡面出來的那半截柴枝,已經有“豔紅”的火芯,在沒有受到空間的阻撓後,剎那間猛燃了起來,眼前,驀地火光通天。

從來沒有這種經歷的福妞,頓時嚇得就棄柴而逃。要不是張氏回來得及時,立即打水將地上的柴火撲熄,恐怕丁貴家今日就要發生火光之災。

這時,很快就驚動了丁貴和福旺。爺倆匆匆起床,看到狼藉一片的灶屋,不由各自蹙眉嘆了一聲。

張氏不由又數落道:“孩他爹,你自個兒看,這樣的話,你家閨女以後誰還敢要。你們不讓俺教,這像話嗎?”

福旺看著嚇懵了的妹妹,不由扯了扯張氏的衣角道:“阿孃,妹妹也是無心的。昨天被油湯到的手現在還腫著呢。”

“還好意思說,明知道這油不能沾水,讓她站遠一些,她偏偏不聽。以往小的時候還啥都會,怎麼這越大,越往回長了呢?淘氣啊,淘氣啊……”張氏一邊說,一邊要抹眼淚。

丁貴看了,長吁短嘆道:“孩他娘,會有別的辦法的,會有的……”

不料,張氏一抹眼淚,再次狠下心來:“算了,這家務就先別學了,跟俺把刺繡學會,下個月的錦繡大賽,就算不給俺奪魁,也別給俺丟人就行了。”

“刺繡啊……”福妞,不由自主的小聲嘀咕,對她來說,那個應該比干家務,更難吧……

天啊,這就是古人的生活啊,她現在終於知道,農家女是多麼的悲哀了……

就這樣,接下來幾天,福妞幾乎快把板凳給坐穿了,雙手也算是扎腫了,可惜,還是繡不出個所以然來。

丁貴和福旺看了,即是心疼,又是無奈。

當然,以現在這樣的情況,福旺也好把丁俊說欣賞妹妹才情的事情說出來了。估計這越說啊,怕越是火上澆油。

看見女兒如今這樣,張氏雖然也是心疼。可是,發了狠的她什麼也不管了,直接給福妞一個枕巾帕子,非要她把上面的福字,工整的繡出來不可,否則啊,就別想出這個門。

……

這天,福妞又一個人悶在家裡刺繡,福旺去了學堂,丁貴和張氏下了田,自己一個人在家她手疼得不得了。可是看到那個福,她還是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