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聲:“小子,你找死!”

他方才掌勢被飛針所阻,結果沒有打得澹臺夢,不由得咬牙切齒,全力一掌,用了十足的力道,向列雲楓打去,如果列雲楓想躲避這一掌的話,就得強迫身子下墜,掉到沼澤裡邊,不然就得強接這具有開碑裂石之威的離別掌。

真若被打中了,不但骨斷筋折,而且性命堪憂。

列雲楓大喝一聲:“小爺要死了,你也得陪著我!”他說著話,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在他的胸前,竟然綁著一排細竹管子,那是裝著硝磺火藥的東西,遇到強烈地撞見就會爆炸。

印別離嚇了一跳,這一掌要是打中了,列雲楓固然沒了性命,這細竹管子裡邊的火藥一爆,他們兩個離得如此之近,自己的性命也交代了,一急之下,化掌為鉤,一把抓住了列雲楓的手腕,兩個人也從沼澤上空翻到了陸地上邊。

印別離一手扣著列雲楓的脈門,一手扣住他的咽喉:“別動,居然該壞我的好事,你活膩歪了。”

印無憂此時緩過一口氣來,心口疼痛欲裂,不過血脈不再受阻,看到列雲楓落到父親手中,臉色一變,知道父親為人,強求無用,而且越求越糟,一時手足冰涼。

誰知道列雲楓噗嗤一笑:“印師叔你扣住我做什麼?難道要用我來要挾小印嗎?他是你兒子,身家性命都是你的,還用得著要挾嗎?”

印別離一愣:“你,你是誰?”他不認識列雲楓,除了兒子印無憂,他對別的人也不感興趣,他方才見印無憂墜落時,這個少年和澹臺夢都捨命去救人,只當他也是印無憂的朋友,所以才把列雲楓抓住了,真的想用這個少年來要挾印無憂殺了澹臺夢,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叫自己師叔。

無論哪個門派,都有自己嚴格的規矩,絕對不能任意妄為,所以列雲楓叫了一聲師叔,印別離心中狐疑,不知道這個師叔是從哪裡論起。

列雲楓笑道:“師叔您沒有見過我,難怪不認得我,今日見到,雖然是初次見面,不過大家也不是外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平心靜氣地商量商量,何況就是你死我活,也未必能稱心如意,小印可是師叔的親生骨肉,母子連心,父子天性,師叔對小印期待甚深,小印也理解師叔的一片苦心,所以對師叔從來都是直言相述,從不遮掩,像師叔這樣的身份地位,身邊阿諛逢迎之言太多,只怕真正遇到事情,這些美言諛色之人都避之不及,世上還有什麼人比親生兒子可靠?不知道我說的話,師叔能否聽得下去?”

列雲楓雖然不知道印別離身邊那兩個人是誰,可是從印別離的神色上看,好像很是疲倦憔損,見到印無憂居然如此大動肝火,就算是生兒子的氣,大不了捶楚一番也就是了,居然把印無憂踢到沼澤裡邊,還不許他和澹臺夢相救,列雲楓猜想印別離也不是真的要想殺印無憂,不然一掌下去,就可以把印無憂斃命當場了。印別離如此行事,應該另有目的,他不認識自己,看來是為了澹臺夢。

復想起自己和欒汨羅在醫廬裡邊,印別離曾經帶著印無憂前來就診,印無憂當時裝作瘋癲,口中嘰嘰咕咕講著自己和澹臺夢的事情。

以印別離的身份,為了兒子的事情親自出頭,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也不會一時之氣都忍不了,就在這個荒郊野外“就地正法”吧?他看上去風塵僕僕,身邊這兩個人也行色匆匆,總感覺印別離有些落拓,所以火氣才這麼大。而且印無憂也說過,擔心離別谷出了什麼事情,不然以父親的脾氣,不可能就讓他逍遙自在地在藏龍山上一呆就是半年。

離別谷的四大護法中已經有人出現在江湖之中了,除非是谷主之位有了變化,不然別的事情對印別離來說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將前前後後的事情串連起來,列雲楓才故意旁敲側擊,說的話也弦外有音。

印別離渾身一震,